果然,是堂兄弟嗎……又或者,這只是公儀厭的又一個謊言?
在父親已經過世的現在,已經沒人可以給她一個答案。
“若我沒料錯,白澤應該留給你一個盒子?”公儀厭突然道。宮小蟬一驚,戒備地點頭:“不錯,但我打不開。”
“上面有禁制,不過,你現在能開啟了。”公儀厭意有所指,“那禁制對二十五歲以上的皇族無效。”
……
“去看看吧,盒裡應當有你要的答案。”
“這樁交易,該透露的資訊我一開始就俱已告悉。我最不喜歡勉強別人,如果你後悔,可以現在就停止交易。”
“我?我無所謂,如果你不去,我就再找一個合作伙伴唄。皇族的壽命可是很長的呢。”
“沒其他疑問了?那這個給你。——臉上的白痕是罡風留下的吧,放著不管的話一輩子也不會消哦。”
“哇……真浪費。”
池裡的錦鯉飛快地聚集過來,將異香撲鼻的藥丸吞了個乾淨。
公儀厭離開了,宮小蟬還站在藍楹樹下。被公儀厭放在石桌上的彎刀閃著光。
藍楹花無聲飄落,宮小蟬突然動了,她躍入池塘,幾個起落,再回到地面時雙手一鬆,嘩啦啦落下十數只錦鯉,甩著尾鰭滿地彈跳。
宮小蟬將這些錦鯉全包起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閣樓。
帶著那些錦鯉,宮小蟬一路向丹岐峰飛去,路上捉了個剛剛築基的道士,由於對方各種不配和,最後索性用瞳術控制了,帶著一塊回了丹岐峰。
當初她離開丹岐峰後這座有靈性的山就自動封閉了,這麼多年她始終沒回來過,熟悉的地方總容易勾起人天性裡脆弱的那部分。
現在她回來了,雖然她將丹岐峰冷落了這麼久,可是她一靠近這裡,那層結界便立時化了,穿過結界的時候,身體暖洋洋的,彷彿被母親擁抱著。
這結界原本就是丹岐峰山主宮香設下的,雖然她人已不在,可這個和山勢融為一體的結界卻依舊牢牢地守著丹岐峰,守著她的女兒。
宮小蟬用力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將把錦鯉丟給小道士,用瞳術命令他好好把錦鯉煉成丹藥。
受了罡風的傷的不止她一個。她還記得在恍惚隧道里,有人為了拉住她的手,手臂被罡風擦出大片血花。
丹爐的火燃起,宮小蟬注視著那幽幽的青焰,焰火中彷彿浮現出許多面龐,那些曾出現在她生命裡的重要的人,一個個望著她,他們不說話,微微笑,像在靜她的抉擇。
她轉身。
……
距離南珂他們回到九嶷已過去了三天。
千里之外的九嶷,鴻光掌門的北明殿中,章海雪坐在偏殿裡,聽著鴻光派出去的人正對鴻光彙報:宮小蟬逃出九嶷,現在不知所蹤。
章海雪捏斷了竹榻的扶手,眼中暗光閃爍。
自從被罡風結束通話左臂,她就一直昏昏沉沉,但隱約也聽到了宮小蟬與南珂之間的對話,直到被放到冰雲上的那一瞬她終於陷入昏迷,醒來後已經在這裡了。
鴻光問她發生了何事,她告訴他宮小蟬故意給了她壞的法器,然而最有力的物證——那枚綠鐲卻不在她手裡。
在南珂那裡吧,章海雪恨恨地想,當時她還有些意識,感到有人把鐲子從她腕上摘了下來,然後淮道師兄來了……
宮小蟬,你以為只要一走了之就沒事了嗎?
“這是你自找的……”章海雪陰著臉,從懷中抽出某樣事物。
這是荊戈給她的,現在她就要用它毀了宮小蟬。
將那物握在手中,章海雪只等彙報的弟子一走,她便要向像鴻光抖出一個驚天秘密,但她沒等到那弟子離開,卻等到了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