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車簾子放下來之時,她閉上眼睛,不是睡覺,而是養神。
待會有場硬仗要打,她得養好精神才行。
秋香也坐了進去,阿吉甩起馬鞭,啪的抽了一下。
馬兒吃痛,撒開蹄子跑了起來。
應時元飛身上馬,追在主子的馬車邊,看著黑沉沉的馬車,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不是他看不上沈月蘿的手段,他只是很擔心沈月蘿能否控制這個局面。
馬車進了城門,氣氛就有些不一樣了,百姓們議論紛紛,看見沈月蘿的馬車進城,甚至有幾個還很大膽的盯著馬車看,那眼神裡不再有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不滿跟看好戲的神態。
秋香撩開簾子,也看見外面的景像,心中陡升起一股不滿的情緒,“這些人真是不識好歹,您為永安做了多少事,又是主持秋收,又是懲治惡人,還頒佈好多有利於他們的法令,他們可倒好,難道僅僅因為二公子的事,便要遷怒你嗎?”
沈月蘿靠在馬車墊子上,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你別把他們的太簡單了,有的時候眼睛看見的,也未必是真,就比如,剛才從我們馬車邊走過去的兩個人,根本不是永安本地人,他們應該是京城來的。”
“主子,您怎麼看出他們是京城來的,我瞧著他們的穿著,跟咱們沒啥不同啊,”秋香驚奇的問道。
沈月蘿微微一笑,指著腳的位置,“以後看人的穿著,最重要的一個地方是腳,而不是身上的衣著,他們的鞋子不是永安常見的款式,而且你沒發現他們的口音有些古怪嗎?”
秋香想了想,輕輕點頭,“是有些怪,我以為他們是故意壓低了聲音,不想讓我們聽見,所以那聲音聽起來就有些奇怪!”
“報紙的事,你去打探一下,我懷疑有人截了我們的報紙,如果真的發現有異,不管是誰在阻攔,一律殺無赦!”沈月蘿突然睜開的眼中,迸發出一股狠意。
突然,也不知是不是在宴席上吃的不對,她忽然感到一陣胸悶氣短,手捂著胸口,感覺很想吐,“嘔……”
她趴在馬車邊,胃裡頂上來,可是什麼也沒吐出來。
秋香以為她生病了,“主子,您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
沈月蘿擺擺手,“可能是路上太顛,歇一會就沒事了。”
阿吉拉住韁繩,“主子,到地方了。”
“嗯,停下吧,”沈月蘿深吸一口氣,在秋香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入眼的景像,嚇了她一跳。
好多人啊,而且個個目光不善,好像都帶著一股狠意。
當看見她走下來時,幾個認識沈月蘿的百姓,帶頭跪下了。
一部分人下跪,便讓那些沒有跪下的人,顯然很突出。
於是,他們也跟著一併跪下,“拜見王妃娘娘!”
沈月蘿並不急著讓他們起來,凌厲的目光掃跪在地上的眾人,隨即對身後應時元招了招手,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應時元先是驚異,不過很快便笑了,轉身離開人群,走了出去。
沈月蘿仍是沒有讓跪著的人站起來,她繼續看向四周。
龍昊被幾個衙役看著,就坐在街邊的一處茶棚下面,他臉色不好,陰沉沉的,看樣子已經處在爆發邊緣。
而押著他的幾個人之中,竟然就有秦湘跟沈然。
幾日不見,這兩人竟然變黑了,身姿也變的挺拔。
看著很有精神,再不像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小痞子樣。
在離龍昊腳邊幾米之外,躺著幾個人,臉上蒙著白布,看樣子是已經死了。
圍觀的百姓,瞧見死人,對龍昊更是痛恨極了。
一個老年婦人,坐在唯一的一具女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