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說,怎麼證實這件事,我沒想到好的說辭。如果他真失憶,我直接問他會把我當成神經病,而且很有可能的是,我產生幻覺了。路上遇到一個身形身高差不多的,我都會誤以為是他,何況是在醉酒以後。
他眼神還是那樣冷漠,沒有夢裡一分的溫柔,我垂下頭獨自走開。
究竟只是一場夢,只是不知道夢裡那個被我誤以為是他的人,究竟是他媽的是誰!
第二天,又是如此,看到什麼東西時也會泛上來嘔意。
連續幾天,每當聞到某些氣味兒時,我都會止不住地嘔吐。在舊年曆的最後一個清晨,我再次嘔吐時,忽然覺醒一樣愣在洗漱臺前……我不會懷孕了吧!
擦!一夜情都能有了,這到底是什麼運氣?!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也顧不上公司的專案什麼,來不及交待一句,拎著包直奔醫院。
坐在化驗室門口的椅子上,焦急地等著結果,終於視窗喊了我的名字,我過去拿著那張寫著我名字的孕檢單子,頓時如遭雷擊一下定在當地。
竟然——真的——有了!
竟然——真的——有了!
可是,這到底是誰的孩子?我這個豬腦袋,當時怎麼沒想到事後避孕藥呢?
拿著單子去醫生那裡,她抬起眼從厚厚的眼鏡片後面看著看我,問:“多久了?”
我算了算日子,猶豫地說著:“兩個多月了。”
“準備要嗎?”她又問。
我一下糾結死了,這個孩子到底要不要?醫生看我半晌不說話,把我的病歷甩給我說:“回去想清楚再來。”然後對著門外喊,“下一個!”
019被發現
我拿著化驗報告,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忽然覺得陽光刺眼,我不敢睜大眼睛。身處這麼一個繁華溫暖的世界,我卻感覺不到一線溫暖。
為什麼我的每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從來沒有爸爸陪在身邊,為什麼每一次拿到化驗單,都沒有笑臉迎接他們……在別人看來都是天大的喜事,於我卻像驚天霹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公司的,坐在辦公桌前我才回過神,於淼擔心地幫我打了一杯熱水問:“林姐,是不是太累了,今天最後一天上班,你先回去吧。我下班時會鎖好門,關好電源。”
“沒事,你先走吧,一會兒該堵車了。”我掛上程式化的笑對她說。
“您……真沒事?”她問。
“我真挺好的。”我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捧住杯子,覺得有一線溫暖從手心傳到身體裡,終於積攢夠了力氣,對她說:“你先走吧,我馬上也走。今天晚上就是年三十了呢。”
她在我臉上沒看出什麼異樣,回到座位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對我說:“林姐,那我走了啊。”
我剛準備點頭,示意她走,又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把手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忍著難受快速走向衛生間,她看到我這個樣子,又停住了腳步。
來不及和她打招呼,我快步走進衛生間,一通乾嘔以後,我收拾乾淨自己,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小肚子。在這裡面,有個小生命,她(他)以這種方式霸道地提示著她(他)的存在……我真的決定不要她(他)嗎?
鏡子裡的女人臉色蒼白,嘴唇上沒有血色,眼睛裡有一股死氣和絕望……我搖了搖頭——我不要自己是這個樣子,我不能是這個樣子……
我回到辦公室,於淼還沒走,她在我辦公桌前站著,聽到我進來的聲音,忙轉過身說:“林姐,我幫您收拾一下桌子,咱們一起走吧。”
“不用,你先走,我再等一會兒。”我坐了回去。
於淼猶豫了一下才小心地說:“林姐,那您多注意身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