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翻來覆去地找了個遍也沒能將程簡找出來。
她急得跟鍋上螞蚱一樣,圍著鍋爐團團轉,只恨不能早點跳出鍋裡。可是身邊的人面上倒是淡定得很,也不知是心裡頭到底是什麼想法。
她湊上前去,問正在小院裡除草的嘉禾爸,“爸。我心裡頭慌。你們怎麼跟沒事人一樣。”
嘉禾爸專心地拿著小鏟子挖著草,一鏟子下去,大把的綠草連根帶起,“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能讓他好起來啊,姑娘。”
這麼一句臺詞下來,嘉禾頓時沒了聲兒。乾脆蹲下來站在嘉禾爸身側伸手去扯雜草。
嘉禾爸沉默幾秒,出聲,“女兒,你那拔的是我剛種的辣椒。”
聞言她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拿著那顆小芽仔細端詳,很小很瘦弱,葉片都在泛黃。夾雜在一堆雜草中,看起來和那些雜草沒什麼區別。
她癟嘴:“我看著這顆就活不了。”
嘉禾爸咦了一聲,好笑地說:“你這是槓上了啊,好好好,我來和你說說話。話說女兒你那天到底是幹什麼去了,程簡回來後手上拿著那串佛珠,怎麼也不肯鬆手,嘴上還唸唸有詞的。我聽老程說那是在誦經呢。”
她靜了靜,而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告訴了嘉禾爸。
嘉禾爸起初聽著覺得還挺有意思,後來面上就嚴肅了,還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上剛冒出來的青色胡茬。那模樣太認真,讓嘉禾的心裡打著小突突,難不成還這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唔,去六根,清妄想雜念。說實話,其實這是個不錯的想法,畢竟廟裡面清靜,又有佛祖加持。在那裡面還真保不準程簡就可以好起來。不過到時候要是不願意離開廟裡了,成了和尚,那我家女兒可咋辦喲。”
嘉禾忍不住丟了一記眼刀過去,還在說笑呢。她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要是程簡真成了和尚,她上哪裡去找第二個程簡,找不著也不想找。那她乾脆打一輩子光棍好了,反正她現在掛在程簡這顆樹上了。
嘉禾爸:“咳咳,老爹錯了。我現在說正經話,佛教以及佛法都是很玄妙的存在,不妨可以嘗試著信信,總好比你在這裡手足無措,成天干想著要怎麼幫程簡走脫困境。換個環境,換個地方,沾染一下佛法未嘗不是個好主意。那人都和你說了,是去六根,說白了就是要讓程簡脫離‘貪嗔痴,愛別離’,有些東西他積壓在內心太久了,是該去一去了。也沒什麼不好。”
說完嘉禾爸便不再理會她,拿著小鏟子又開始搗鼓起來,將小院裡的泥土都翻了個遍。新翻出來的泥土帶著潮溼和一股腥味,混合著青草的氣息,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
她腦袋上空盤旋著一連串的問題,一連串的話想說出口。後來想了想,既害怕又好笑,要是程簡把六根去得乾乾淨淨了,回來不認她這個小青梅了可怎麼辦,她有點兒愁。
眼神在周圍瞅了一圈,她發現程爸揹著手頗有著領導人的氣質站在門口,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在醞釀一些情緒,思考著該如何開口讓她過來。
嘉禾低頭,抿著唇,對上自家老爹的眼神。她仍舊從心底上對程爸是怨著在的,所以不願意和程爸有太多的交流。即使看見了也就當做沒看見。
“去吧,瞧著老程那樣子,估計是有正事和你說,你就暫時將你的小情緒收一收。乖女兒。”
嘉禾嘀咕:“不想去。”
可轉念一想,找她談正事的話,無非其他,只能是程簡的事情。
抬起腳不大情願地走過去,她將頭撇向一邊,儘量不去看程爸,耳朵裡聽著他說就好了。
程爸:“那個叫冬子的男人將程簡送走了,你別太擔心。他一五一十的都將事情告訴我了,也一再保證過程簡不會出什麼問題。程簡現在在的那地方的地址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