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飛濺出來的只是小小的幾滴,但是胸前這裡濕一小灘,那邊掉一滴,看著也不像個樣子。
顧蘅一開始還縱容著她嚶嚶嚶,到後面實在是受不了了,她終於小心的說了一句:「行了行了,別感動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何況我也不光光是為了你,我對那件事情本身也非常在意。」
孩子死在了浴缸裡。
血被抽乾了---要血幹什麼?血能帶來什麼好處?
怎麼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更重要的是,幹這事兒的韓子清據說還是覺醒者公會裡的人。
除了最基礎的同理心之外,顧蘅也覺得有這樣的人留在一個在現在的地位等同於靈氣復甦之前的政府機關裡執政,她心裡實在放心不下。
要是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算了,既然有幹預的能力、現在又有這個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她就把這件事放在了談判的天平上。
顧蘅很想知道,凡事都講利益的顧會長,會不會為了他現在想要的利益而背叛他原本的同盟,會不會為了得到她許諾的『好處』,就出賣他原本想要包庇的物件。
不過,她對某些人的節操一點也不懷疑。
別問,問就是沒有。
顧蘅有些感慨的摸了摸浴缸,低聲說道:「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得到真相了。」
旋即,她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醫生現在怎麼樣了,他們提到了醫生……奇怪,那天我一直擋在醫生的面前,他們怎麼會突然想到醫生?該死……」顧蘅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想到了相當不好的情況:這些人該不會把醫生也抓了當人質吧?
手無縛雞之力還因為救人受了很嚴重傷害的醫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啊!
「該死……」顧蘅並不知道自己這個叫做貸款焦慮,一想到這個這個可能性,她立刻焦灼的在狹小的房間裡踱來踱去,幾乎快要把一整個房間給轉遍了。
她並沒有意識到的是,所有的異靈在她越腦補越多,越想越擔心,越來越焦慮的同時都不約而同的靜默了下來。這一下子就變成了沒有一個異靈出聲說話,全在面面相覷,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暗示一個問題:額……他們該不該跟主人說,醫生其實,完全沒事?
醫生安靜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偏頭假寐。
他的氣色看上去依舊帶著一種不太健康的蒼白,神色淡淡的,閉著眼睛的時候,側顏帶有一種全然無害的溫柔內斂。
剛剛走進大廳的異靈是已經在海心監獄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九尾狐,她此時是一個艷麗女子的形象,但看著醫生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敬畏。
等她走到近前,醫生睜開了眼睛:內裡一片清明,顯然,他根本沒有睡著。
他平時看人的時候眼角微垂,唇角上揚,帶著笑意的臉上一派春風和暖,但此時眼眸冷如冰封,唇角微微向下,九尾狐渾身一顫,幾乎不敢和他對視。
以前監獄裡的人都知道,醫生雖然解救了無數同伴,但他能救人,就能殺人---那些被他救出來以後還敢陽奉陰違甚至不聽號令的,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哦不對,他們異靈是沒有墳頭這個東西的,大概是吹到風裡渣渣都不剩的那種程度吧。
九尾狐顫聲說道:「顧小姐被帶回了顧家。他們在逼問她關於如何契約這麼多異靈的能力。顧會長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
醫生的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但不同於先前的冷肅,他此時的笑容裡多了幾分興味盎然:「她怎麼說?」
九尾狐摸不透他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壞,她小聲回應:「她答應了。但是……」
「嗯?」醫生挑了挑眉。
「她問顧會長韓子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