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馬兒應該讓它在草地裡撒了瘋的耍野才對。
「薛掌櫃!」鴉敷把先生背到馬車後就高高興興的從馬車上跳下來了,「這馬車很大的,夠裝好幾個人的,先生說這馬車是你的,所以讓你駕車。另外我就不上去啦,我揹著先生的輪椅跟在你們後面就成。」
咦,難道蘇提燈料到了會有其他人同行?
不過……這馬車怎麼成了自己的?
還有,那人不是很討厭和別人呆在同一個房間麼?
這馬車再大也不可能大過一間屋子……
薛黎陷掀開那花紋繁複的馬車簾子,探進頭去道,「那個,其他人輕功走就行了,這裡就我駕車護送你們過去吧。也謝謝你的信任,能和我們同道。」
「客氣了。」躺在軟榻上的蘇提燈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那個,蘇善人……這馬車,是我的?」
「哦,這個先前忘跟你說了。小生要馬車也沒用,不被你們找的話,小生大概也就佇月樓和鬼市的往返,腳程也算的近吧。另外這一路煩請薛掌櫃好好駕駛,別把小生顛的就剩渣了。小生也是付你工錢的,額外的獎勵是這輛馬車。綠奴,你還沒把工錢給薛掌櫃麼?」
薛黎陷鬱悶,工錢……
綠奴尷尬的從懷裡掏出那銀票來,不是他不想給,實在是他給不出手……
薛黎陷倒覺得過意不去,其實他揹著椅子讓鴉敷來駕駛也是行的,工錢都給了還額外獎賞這麼多實在……過意不去,得問問價格將來還給他才行。
「這,這車多貴啊?」薛黎陷拿著銀票看也沒看的就塞懷裡了。
「不貴,區區七百五十兩黃金。」蘇提燈的話裡含了絲笑意。
薛黎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默默的退出馬車坐到車轅上,薛黎陷對著那沓銀票數了數,爾後咬牙切齒——正好能兌成二百五十兩黃金!算你狠,蘇提燈!
此刻在馬車裡的蘇提燈也在心裡腹誹薛黎陷。
他後來左思右想覺得事情不對,拉過綠奴來問了問自己給薛黎陷治病的那幾天都發生了甚麼,然後意外得知了有正淵盟的人來過。
綠奴還說,聽動靜是說要看看房子,說構造不錯,還說要逛逛。
起先蘇提燈覺得這件事很微妙了——佇月樓內有機關陣,這不出意外可能被行里人看出來些,但仔細一思索,他就開始有點小興奮了,難不成,那個人、也真在正淵盟裡?
那自己就更加不能放過這次「正淵盟之行」了,興許,就有點線索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42章 卷三 江湖情,衛臻(十二)
因為正淵盟的令牌是旁人模仿不出來的,薛黎陷這邊也自然不好信口胡謅蘇提燈是正淵盟的人,況且日後萬一真有點甚麼事是需要控蠱了,那麼如果正淵盟裡藏著這樣一個高手卻不聲張就更容易被猜測懷疑了。
薛黎陷有些無奈,至少他掀開馬車簾去叫他的時候這個人還一手搭在額頭上一手死死抓著床榻,那模樣簡直就是在無聲討伐薛黎陷駕車技術有多麼糟糕。
幾乎在馬車裡磨蹭了近半個時辰他才出來,只不過出來坐到了輪椅上由綠奴推著往裡走的蘇提燈就坐的筆直,完全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薛黎陷扭頭看了看走掉的鴉敷,急忙趕到蘇提燈身邊道,「你讓鴉敷回去了?」
蘇提燈點頭,這裡面也自有他的盤算,現在他們看起來一個是殘廢一個是小孩,就算有心擠兌也得摸摸自己的良心吧,好歹名門正派,鴉敷一個地道的南疆人,武功還不錯,他在這裡,反而顯得自己咄咄逼人了。
「鬼市還有事,不能無主。我怕月娘一個人忙不過來,便叫他回去了,有甚麼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