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葛月譚,此道精通梅花易數。算得今日有貴不可言之人過境,便想方設法求得墨寶一幅,以待他日做鎮宮之寶。
楊銳不知道自己被老道算計了一次。拿著個檀木匣子回到住處,開啟卻見裡面書本的紙質脆黃,猜測應該是古物。待翻開,發現書的順序和之前看的不一樣,以前看的道德經是道經在前,德經在後,而這本卻是德經在前。道經在後,再細看內容,也有不少的差別。除了“大器晚成”寫成“大器免成”之外,差異最大的是道經的倒數第二章,以前的原文是: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舉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而此書中,寫到“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便沒後文了,後面那句“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完全剔除。
楊銳看著此處。不由得的想到,難道是抄漏了?可多讀幾遍又覺得去掉後面那句。行文似乎更加通暢,前面的語句都論述一種樸素的辯證法,強弱只是相對的,萬物執行的規律可以讓強者變弱,弱者變強,所以得出結論:柔弱勝剛強。而後面“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不再是單純的論述哲理,而是把這個哲理運用到軍國大事之上,這如同是一個富有智慧的深沉哲人忽然蛻變成一個陰險狡詐的政治家,由出世轉成了入世,再翻看書中其他所有章節,都只是論述哲理,從不言及權謀。油燈之下,楊銳似乎有些明悟,這兩句確實不合全文,可去掉又意味這什麼呢?
一本道德古經摺騰了楊銳一夜,待天明要出城的時候,陳廣壽來報,說往營口那邊已經封了路,日本人似乎是查什麼人物,楊銳問道:“那西面呢?”
“西面沒有什麼動靜,就是……”陳廣壽對於迷信的抵抗力比楊銳弱很多,他道:“先生,西面要走到新民屯才能上火車,此處為遼西鬍匪聚集之地,說不定之前張宗昌所部在那。為安全計,還是走東面為好。”
張宗昌這個名字很久沒有出現在楊銳的耳朵裡了,他聞言瞳孔有些收縮,道:“淵士那邊搞什麼啊?殺個人都沒殺掉,還有那個小金鳳,趕緊做掉!”
陳廣壽也對兩人恨之入骨,道,“先生,淵士已經派人出去了,我們走的時候才查到他們的下落,也許到天津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損命了吧。”
楊銳也知道事情急不得,嘆了口氣,又想走遼西那邊確實是危險,自己和張宗昌所部雖然少有接觸,但萬一被他們從身材舉止上看出來那就冤枉了,於是道:“那就往東走安東吧,大家小心些。”
陳廣壽領命,眾人便出了奉天往東出城。此一路雖然不好走,但卻比較太平,只是過了鳳城邊門鎮快到湯山鎮的時候,官道對面飈來一隊三四十人的騎馬巡捕,楊銳等人連忙讓開,可這些巡捕衝過之後又回馬圍了上來,大家都是一慌,私下戒備只等情況不對便要發難,負責對外應酬的徐寶根笑著對巡捕說道:“諸位爺,俺們只是小商小販啊,實在是不曾做……”
徐寶根沒有說完,就被已經下馬的巡捕頭頭一把扯開,幾個巡捕直接上前圍著三輛馬車,頭頭大喊道:“裡面的人給老子下車,老子看看有沒有藏窩洋人。”
三輛馬車中兩輛坐的是白茹和她的搭檔,另外一輛是收發電報的通訊車。巡捕頭子大喊,裡面卻沒有動靜,他這邊正拉槍栓,用槍對著馬車的時候,警衛連諸人手上也摸出了武器,楊銳估摸著邊門鎮剛過幾裡,在這裡動手不太好,正要下令讓馬車裡面的人出來,卻不想外圍一個眼尖的巡捕忽然喊道:“槍!有槍!是鬍子……”
巡捕一喊,事情就不可收拾了,自己不開槍對方就要開槍了。“啪、啪……”警衛員的短槍立馬響了起來,這些巡捕拿著長槍,圍過來的時候早就被警衛員計算好了,此時只待槍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