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有遇見?”蔡鍔沉吟起來,旁邊的第14鎮統制官吳介璋也是奇怪道:“以往每次進剿,一開拔都能遇見革命黨的偵察騎兵,怎麼這次卻連影子都不見了。松坡兄,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吳介璋比蔡鍔年長几歲,但是年齡卻相差不大,他不是北洋出身,也不是留日士官生。只是在江南陸師學堂畢業,而後為江西武備學堂的總教官。雖是總教官,但其所知的完全跟不上時代。是以雖大蔡鍔幾歲,但和蔡鍔一起倒是完全以蔡鍔為長。
“耀臣,可有搜尋仔細?”蔡鍔對著張培榮道:“除了大路,兩邊有沒有檢視仔細?”
“報告大帥,都搜尋了,就是沒有發現革命黨。”張培榮粗著嗓子道。
見張培榮說的肯定,蔡鍔道:“好。讓兄弟們先去休息吧。”
張培榮一走。吳介璋便問道:“此當如何?怎麼這見不到革命黨比見著了更讓人心慌啊。”
吳介璋說的有趣,蔡鍔笑道:“革命軍的優勢便是敵明我暗,他們要是現了身。那戰就好打了一半。最少,我們就不要擔心他們什麼時候會來一場突襲。為今之計,還是按部就班加強戒備的好。即便是他們來了,我們亦能從容應對。來人啊!”蔡鍔高聲喊道。一會帳外進來了一個親兵。他再道:“傳令各標深挖塹壕,加強戒備,以防革命軍偷襲。”
蔡鍔的謹慎並無大錯,只在第二天拂曉,革命軍的炮火便落在了清軍的陣地上,永昌鎮依著溪水而建,溪水是南北走向,鎮子只在永昌溪東面。但兩個鎮加巡防營三萬餘人,再加上巡防隊民夫。有五六萬人之多,是以溪水的兩邊都駐紮了部隊。
炮聲隆隆中,部隊很是慌亂,巡防營不提,便是吳介璋也是臉色發白的跑了過來,急著道:“松坡兄,我們可是遭遇了革命黨的主力啊。快,快向馮軍統求援,晚了就來不及了。”
“主力?”蔡鍔側耳聽那炮聲,確是不是木頭炮的聲音,而是後膛炮,他這才道,“這確實是他們的主力。”他此言一出,外面的槍聲炮聲卻更加猛烈了,吳介璋的臉色則是數變,蔡鍔見此也是心下忐忑,只喊道:“傳令兵!快!,馬上報告馮軍統,就說我部在永昌鎮遭遇匪軍主力,其火力猛烈,估計不待多時就要發動總攻,請軍統速速救援。”
傳令兵見統制官下令求援,一接完命令便匆匆的衝了出去。等他一走,鎮參謀官孫宗先就快步進來,蔡鍔忙道:“如何?他們要總攻了嗎?”
“不知道。”孫宗先搖著頭,“他們現在正在猛轟27協的陣地,炮打的很猛,估計是昨天晚上摸過來的。”孫宗先一說27協,吳介璋臉色就是發青,昨天晚上他本不想安排27協過溪水的,但紮營卻是嚴格按照行軍計劃,所以27協不得不過溪,卻沒有想到現在革命軍找的突破口就在27協那邊。
吳介璋臉色蔡鍔是看在眼裡的,第14鎮說是新軍,但訓練很是不足,戰力只有第五鎮的一半,吳介璋擔心自己的部隊被革命軍突破,蔡鍔也擔心西南角的安危,聞言只道:“那馬上派馬隊迂迴革命軍的側翼,伺機進攻;第20標馬上過去增援,還有炮標,野炮馬上對革命黨的火炮進行壓制射擊。”
“松坡兄,現在外面霧氣太大,什麼也看不見啊。”蔡鍔起來就沒有出帳篷,根本不知道外面卻是濃霧,能見度極低,馬隊迂迴和炮隊反擊都是不能,現在己方的炮兵開炮,無非使瞎開給自己的兵壯膽而已。“還是先讓20標先上去支援吧,其他的等霧散了再說。”孫宗先最後提醒道。
清軍沒有氣象兵,但革命軍卻有這個兵種。是以昨日夜裡氣象兵把今晨有濃霧的報告一打,第15師師長張恭就定了計,派第30山地旅的旅長徐馬兒徐順達連夜開到永昌鎮,天微微亮便對準清軍營壘放炮,此時他連塹壕都沒有挖全,全旅八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