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去D市住兩天,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他有點惱怒:“寧真,你當初離婚時不是說得挺好聽的嗎?什麼我可以隨時來看孩子,那我現在不就是把孩子接我這來玩兩天嗎,怎麼就不行了?”
我深吸口氣,解釋道:“哪裡都行,但不能是D市,因為圈圈就在D市。憑著你的性子,很可能做出將我女兒帶去與你小女友見面的行為。女兒現在還小,可能不理解,但如果她長大了,知道你曾經帶著她去與破壞她家庭的女人見面,那對她而言是種傷害,作為她的母親,我不允許。”
我瞭解圈圈和董承業,他們兩人是幼稚而自私的,只會顧及自己的感受,而不會考慮到對孩子的傷害。
小猴子是我的全部,我會盡全力保護她。
董承業在電話那頭冷笑:“寧真,就算我要帶我女兒去和她見面,那也是我和女兒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這話很熟悉。
月子裡,董承業忙著與圈圈廝混,鮮少回來看望小猴子,當時我憤而指責他,他卻冷冷回道:“這是我和女兒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當時的我麻藥打多了,智商嚴重下降,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而此時此刻,我道:“沒錯,這確實是你和女兒之間的事,應該由女兒來決定。那麼我們就等到女兒長大到她知道你和圈圈之間的關係後,再讓她決定是否要回D市,是否要去見圈圈好了。如果到時候她願意,我寧真絕不阻攔。”
董承業幾乎有點咬牙切齒了:“寧真,你這完全是借女兒來發揮了,當初不是都說好放下了嗎,怎麼現在說話還帶情緒呢?”
我啞然失笑:“你的意思是說,我還在嫉妒圈圈,還放不開過去那段是吧。這你可誤會我了,我這絕不是留戀,是隔絕。你知道兩者的區別嗎,不知道也沒關係,寧老師教教你啊。留戀的物件都是美好的乾淨的,隔絕的物件都是骯髒的醜惡的。說得這麼清楚你應該明白了吧。我現在在參加朋友婚禮呢,得主動隔絕髒東西,所以我得趕緊把你電話掛了啊,別生氣啊,拜拜。”
我知道,電話那頭的董承業絕對氣得發瘋,肯定恨不能砍我兩刀。
現在的我,喜歡被恨勝過被同情。
恨表示著我傷害了別人,而同情表示著我被傷害。
人都是自私的,我心甘情願選擇前者。
我知道自己變了,在這人世艱辛風雨裡,我被洗刷成了新的一個寧真。
以前的寧真就是一鼻涕蟲,又軟弱又粘膩,被傷害了也只會哭哭啼啼找人訴訴苦也就罷了。
現在的寧真也學會了睚眥必報——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若是你刺我一刀,那我絕對會拿把菜刀追砍你九條街。
現在面對董承業我也是一樣的態度,他若講理我便能心平氣和當以前的事從沒發生過和他好聲好氣交談,但若是他蠻橫那對不起我也可以瞬間爆發為一條母大蟲。
婚宴快開始前,我進&入大廳,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躲著。然而顧容易不愧是醫生,那眼睛比貓頭鷹還好使,硬是將我拉到婚宴主席上。
我瞬間就被無數雙眼睛盯住打量,低調的氣質就這樣被顧容易給毀了。
“爸媽,這是寧真,是插畫家,對了,飯做得特別好吃。”顧容易說這話時是攬著我肩膀的。
我就這樣硬著頭皮被顧容易介紹給了他媽媽和繼父。
顧容易媽媽長得挺漂亮,雖然都是一老太太了,但看上去面龐秀美,眉目溫和,挺好相處的。顧容易繼父滿頭銀髮,笑聲爽朗,也是一好老頭。
兩老對著我很慈祥地笑了,算是過了關。我這是第一次做戲,整個人僵硬地成了塊石頭。
坐下後,顧容易湊我耳邊,低聲道:“放輕鬆點,回去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