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繼續敲你的頭,你認命吧。”
他茫然聽著野本的聲音,一邊偷看站在門邊的看護。看護交抱著粗壯多毛的雙臂,面無表情地回視。
這時走廊傳來小跑步的腳步聲,門口出現木谷那顆光頭。
“您的電話。對方說很急。”
“是誰?”野本嘴上反問,卻旋即把他往床上一推,制止正要回答的木谷。“不用你說了,我去那邊聽。”
野本走向門口,卻又一個轉身,對著躺在床上的他伸出食指。
“記住,你的性命只剩明天一天了。無論你會不會恢復記憶。”
◇◇◇◇ 8
野本辰雄把腳放在辦公桌上,抽著雪茄。
好久沒這麼悠哉了。能把那個礙眼的公安條子按照計劃打得站不起來送進醫院真是痛快。不過聽說僱用的那個落魄拳擊手也一樣臥床不起,可見那個條子也是個厲害的對手。
總之對於大人物的指示必須做出正確對應,絕不容許失敗。失敗會立刻讓自己身敗名裂。將新谷大老遠帶去能登半島,而且是在那傢伙收拾筧的隔天就做了斷,這算是處理得很好。在那裡解決的話絕對不用擔心屍體會被發現。
令人費解的是,事後大人物突然命他搜尋新谷的公寓和裡維耶拉的店長室找出照片,又不告訴他是什麼樣的照片。真搞不懂這些大人物到底在想什麼。
野本皺著眉頭噴出一口煙時,外面走廊傳來非比尋常的雜亂腳步聲。野本連忙從桌上縮回腳,站了起來。門被粗魯地開啟。
“搞什麼!天才剛黑就吵什麼。”
野本怒吼的嘴張到一半就僵住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堵在門口瞪著野本,對方身後雖有三、四名自己的手下緊緊包圍他,但他們的眼中卻帶著懼色。野本也莫名地捏了把冷汗。霎時野本還以為是來踢館的,但對方看起來不像黑道份子。
那是個體型矮壯的中年男子,不知是否學過柔道,兩腿外八得很嚴重,穿著一看就知道是廉價成衣店賣的西裝,鞋子雖然不髒,鞋尖卻已磨損起毛。是條子,野本直覺這樣認為。
男人把門狠狠關上,直視著野本,拿出警用手冊。
“我是總廳搜查一課的大杉。你就是野本嗎?”
聽到這粗厚的聲音發話,野本的肩膀倏然一鬆。果然如他所料。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真是什麼搜查一課的,但靠著臭臉唬人的條子他已看過成千上百個,知道該怎麼對付。如果對方以為能嚇到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野本繞過辦公桌,站到大杉面前,像打量身價似地上下瞄著對方,把雪茄的菸灰撣落地上。
“我就是野本。不過,這位警察大人,你拜訪別人好像少了那麼一點禮貌。”
“跟你們這種地痞無賴講什麼狗屁禮貌。”
野本下巴一縮。地痞無賴這種幾乎早已沒人使用的字眼,很傷他的自尊心。
“你講話最好小心點。我們可是正派的公司組織,還有右派的政治團體當靠山。”
大杉嘿嘿冷笑,“地痞無賴少給我說大話。真正的右派至少還有思想和信念,哪像你們既不講道義也沒有骨氣,比黑道還爛。頂多稱得上暴力份子、地痞無賴。”
野本氣得忘我。不管對方是誰,這還是他第一次當面受到這種侮辱。不過根據長年的驗,他察覺對方是想故意激怒他,這才勉強壓下怒火。這個男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位大杉先生,有事就請你趕快說好嗎?我手下這些小朋友可不管你是條子還是什麼,一旦生氣了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做什麼。”
他自以為已經盡力嚇唬對方了,但大杉卻不動如山。
“那,就是他們幹掉新谷的嗎?”
野本一驚之下差點窒息,“新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