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遠遠地看了一眼站在花叢旁的那位夫人一眼,內心酸澀幾乎不想說話。
不過最後她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說道:「謝謝你的招待,那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轉身上了馬。
她執拗的不讓自己去看赫伯特,她成功了,不過等馬車離開那個莊園漸行漸遠的時候她還是落下了淚。
她抓著手心裡的帕子,心裡充滿了不甘和委屈。
雖然她承認那位夫人美貌,但是光有美貌又能有什麼用呢。
他們之間的身份註定有些東西無法公開。
她倒要看看赫伯特到底能不能堅持住。
赫伯特在邦妮上了馬車以後就轉身朝著在花叢中閒適散步的薄柔走了過去。
然後在她伸手要撫摸花瓣前一秒的動作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這個花不能摸,是有毒的。」
聽到這話薄柔看向那朵開的極美的花有些詫異。
這朵花長得極其美麗,看上去十分無害,並且香氣十分誘人,一點都不像是有毒的樣子。
「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有毒,就是這個意思。」
赫伯特跟她解釋著,然後輕輕放下了她的手。
「可是,為什麼要在花園裡養有毒的花呢。」
在薄柔已知的記憶裡,好像目前的貴族們雖然很喜歡養花,但是也都喜歡養些人工繁育極其成功的花朵。
這些花無一例外都十分無害並且很好打理,也就像是巴拉特這樣的大戶人家,能稍微養些珍惜花朵,還要專門請看護的園丁來照料。
「因為它美啊。」
赫伯特瞧著夫人美麗的面龐,緩和的回答道:「雖然會因此付出點代價,但是跟能日日欣賞這份美的喜悅比起來,這點代價也算不得什麼。」
但是,他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薄柔眨了眨眼,表示不太理解有錢人的世界。
她緩緩朝前走著,赫伯特跟在她身側時不時跟她介紹身邊的這些花。
從花的習性特質,包括喜好的溫度濕度還有適合的土壤什麼時候開花都說的一清二楚。
差點讓薄柔以為他是個養花大戶的園丁。
「夫人喜歡什麼花?」
這話一出來薄柔有些頓住了,她皺眉思索了一會,然後回道:「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花,有可能某一段時間特別喜歡一個品種,某一段時間又不喜歡了,所以到現在下來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她做人的本質也差不多是這樣,不會很執著的一直追求一個東西,如果得到了她過一段時間也會不喜歡。
如果沒得到,過一段時間也就忘記了。
所以都是差不多的道理。
聽她這麼說赫伯特有些微微的笑了:「像是夫人這樣生活,想必很開心。」
「是吧。」薄柔也跟著笑著應道。
他們相視一笑這一幕看起來極為契合。
尤其是在周圍都是花團錦簇的映襯下更如同一副美妙的壁畫。
深淺不一顏色各異的花朵將他們的身形包在其中,溫暖的日光落在他們的笑容上,看起來竟有一分寧靜祥和的感覺。
充滿了溫馨和閒適。
而這份溫馨和閒適也映入了不經意間低頭看過來的克萊德眼裡。
他心裡翻滾著黑壓壓的烏雲,手指死死地扣進窗欞。
他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在看到赫伯特將一朵花摘下來放在夫人烏黑的發間時他忍不住轉身出門下了樓。
他感覺夫人怕是又要被赫伯特騙了,赫伯特這個人想要什麼從來目的都很明確,幾乎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