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的喝聲:“蘇培盛,給爺滾進來!”
蘇培盛迅速搓了把臉,忙掀簾入了裡頭,身子低低的躬著,眼神不敢亂掃半寸。
就聽他主子的聲音又狠又厲,透著股說不出的肅殺:“給爺先叉了這個狗膽包天的婆子出去!”
“嗻。”
蘇培盛先押了那婆子出去,四爺抱著張子清跟在後頭,看著那婆子被叉出去之際還嚷嚷著喊冤,陰霾的臉色愈發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蘇培盛兩三下拿繩子將那婆子捆了個渾實,踢到了劉嬤嬤一旁,劉嬤嬤瞪紅了眼猙獰著老臉愈發掙扎著似要上前廝打,那恨不得生吃了她的兇悍模樣倒是嚇了那婆子一跳。
四爺看死人般陰冷的眼神從那婆子身上掃過,眯眼看著那掉在地上的帕子,蘇培盛會意,急忙撿了那帕子遞交給了左院判。
張子清注意到那婆子見此,果然眼裡滑過一絲輕蔑還有一絲喜意,嘴裡愈發大聲嚷嚷著冤枉,被蘇培盛拿案上的抹布狠狠堵了嘴。
左院判接過帕子聞了聞,似乎沒什麼異樣,難不成還有什麼毒無色無味讓人尋不得蛛絲馬跡的?
剛想提議將這帕子浸了水,找個活物來試試,卻只聽一個低弱的聲音此時傳來:“爺,妾前頭聞得,似乎那異樣氣味隱約來自那婆子的左邊袖口處。”
那婆子一聽,臉色果然變了,四爺的唇角抿如一條凌厲的直線,厲眼一掃,蘇培盛忙尋了刀具,利落的將那婆子的袖口整個切開,再次遞到了左院判手裡。
不用左院判判斷,就是常人也一眼能看得到這段袖子的不對勁來。不對勁的是裡衣的那段,土黃色的那段袖子被一槓暗黃色從中截斷,看的出下藥之人心思縝密,特意選了與藥的顏色相近的裡衣不說,還只將袖口的中間一小段浸了藥,前後兩段顏色皆正常,唯有中間那小段,掩在衣服裡頭誰瞧得見?況且她外頭還特意穿了厚實的衣服,故意將藥味遮掩,不擄起她的袖子,這藥味焉能聞得到?
“是軟筋散。”左院判最終下了定論。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四爺冷臉下浮現的殺意。
那婆子見事情敗露,一絲決絕從眼中滑過,可到底動作沒快得過眼睛倍尖的蘇公公,被蘇培盛一個狠手給卸了下巴。
“好好給爺看著她,待福晉平安生產後,爺自當要親自審她。”
四爺說的淡淡,眾人皆深深垂頭。
確定了藥物,左院判很快下了方子,半個時辰後藥方煎好,急急端來給福晉服用。一帖藥下去,福晉的力氣才慢慢的回來,漸漸地,屋裡頭的痛哼聲大了起來。
張子清暗自摸把冷汗。煎個藥都要花費一個鐘頭,要不是有她靈氣吊著,福晉肚子裡的孩子怕是要嗝屁了去。
期間,四爺難得發善心要將她抱到暗間歇息,可她堅持要從四爺懷裡下來,哪怕哆嗦著軟腿也要守在福晉房門前,為福晉祈福,直到福晉安全生產。是人都算的清,從那五米之遠的暗間到產房,與那一步之遙的房門口到產房,究竟哪個最近。她的精神力又不是無限量提供,能省就省,吃飽了撐的才會不走捷徑走彎路。更何況,能同時贏得四爺和福晉好感的機會,她丫吃錯藥了才會放棄。沒瞧見四爺見她的目光愈發的柔和,沒瞧見那劉嬤嬤淚眼婆娑的望著她的方向,感激涕零的磕頭不止?
直到日頭西斜,伴隨著屋內福晉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屋內婆子一聲欣喜的呼聲,嬰兒的啼哭終於自屋內響起,傳到屋外每個人的耳中。
四爺喉結一動,哪怕面上再冷,看向簾子處的方向都帶著絲隱約的熱切。
終於,簾子一晃掀起,笑的滿臉褶子的婆子抱著紅色碎花襁褓出來,對著四爺一福身,揚著聲音道賀:“恭喜爺,四福晉喜降麟兒,母子均安!”
四爺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