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金的嗯了聲,可張子清眼尖的瞧到,四爺的嘴角剛剛似曇花一現般上揚了一下。張子清將臉埋在翠枝肩上木著臉想著,果真地球挺可怕,連四大爺都會笑了。
聽到福晉產子那剎,李氏臉上瞬間滑過失落,到底給爺生下長子的不是她。可下一刻就揚了笑臉,盈盈一福向他們爺道賀。是的他們爺,終究是他們,卻不只是她一個人的。
時刻關注李氏表情的武氏沒錯過李氏臉上的那點子失落,武氏覺得她瞬間圓滿了,給四爺道起賀來,那是一個既真心又實意,於她而言,李氏的痛苦就是她快樂的源泉。更何況,福晉如今母子均安,那剛才那瞬懸在她頭頂的威脅也就迎刃而解了。
張子清癱在翠枝懷裡虛弱的向四爺道了賀,沒辦法,懷了孕,站了這麼長時間,身子骨弱吶。
四爺可能是今個真的是感念了她的好了吧,待她回去之際一揮手賞了她一連串的好東西,還特意令蘇培盛將他專屬的軟轎抬了過來,特別批准張子清今個可以乘著他的專屬交通工具回去。
當張子清浩浩蕩蕩的在鋪就著紫貂皮的轎子裡坐著,後頭一干奴僕恭恭敬敬捧著一盤子一盤子賞賜,再後頭李氏和武氏邁著碎步子一步一抬頭,眼巴巴的望著前頭石青色的轎頂,似在詮釋望其項背的意義時,這一刻,她突然有種身處金枝欲孽的詭異感。
渾身似螞蟻爬過般的不舒服,在那紫貂皮座椅上這扭扭,那挪挪,整個的不自在。張子清心下暗歎,果真這種特殊待遇什麼的,實在不適合她來享受,她丫的就不是做寵妃的料。
不得不說,對於這種優渥寵命小曲子翠枝他們比他們主子更能適應的好,瞧他們兩個抬首挺胸,昂首闊步,一路上那藏都藏不住的得意相,就差在兩丫的臉上分別寫上‘我自豪’、‘我驕傲’幾個大字,看的那個小全子恨的直撓牆,那小曲子不厚道,奪了他的大太監位還要搶了他的榮耀啊。
福晉一連串的兇險步步驚心,那下黑手之人當真是處心積慮,環環相扣,招招欲置福晉於死地。那剛開始的無故摔倒,也並非是無故,是有人在那貴妃椅下方塗了菜籽油,由於有椅搭遮著,塗抹菜籽油的地方就很難讓人察覺,福晉腳踩上去,加之福晉向來喜歡靠著椅背而坐,如此一來,一個重力失衡難免就從椅上摔了下來。一步得手,還有第二步下藥等著她,步步好算計,堪稱算無遺策了。下黑手之人也真乃狠絕。
四爺也是發了狠的,哪個手長的伸手竟伸到了他妻兒這裡,這無疑是打一個男人的臉面,真的是觸到他逆鱗了,他狠了心的要徹查到底,即便是查到他兄弟那裡他也不會再姑息。
那下手的婆子無疑是個重要線索,這婆子是他親額娘德妃送來的人,早些年還是在他養母孝懿仁皇后那裡伺候過的,後來分配到了永和宮,看她多少懂點醫術就留在身邊重用了,上次李氏生產這婆子也是德妃送過來來接生的穩婆之一,給李氏接生的時候還本本分分沒鬧出點么蛾子,怎的這才短短几個月,就讓人給收買了去?
四爺當然不會懷疑自個的親額娘,他反覆想的是那婆子究竟是被哪個給收買了去,何故要對著他的福晉他的親兒下手。他沒了福晉,沒了嫡子,對那下黑手之人又能有什麼好處?
可惜那婆子竟是個嘴硬的,打個半死,即便痛的嗷嗷叫也咬死不說,四爺威逼利誘用了個遍,發現這婆子軟硬不吃,便知定是這婆子的親人讓人給拿捏了住,遂讓底下人去查,這才得知這婆子僅有個八歲大的小孫子,卻在一月前不知所蹤。
四爺的臉色愈發的陰沉,果真是早有預謀的。
這條線索行不通,四爺打算從福晉屋裡的那菜籽油開始排查,畢竟能拿到這菜籽油的定與膳房之人拖不得干係,至於那日福晉出事前進出過福晉屋裡的人都得嚴查,尤其是在福晉早膳後出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