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清也柔聲道:“兩位妹妹不必擔心,爺向來心慈,若真有那日,想必爺定會陪著兩位妹妹走完最後一程的。”
這兩位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福晉在旁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別捏酸吃醋的,爺做事自有爺的主張,瞧你們一個個酸話說的,也不嫌燥得慌。要說話就好好說,不許再做口角之爭,否則傳入爺耳中,爺定是要不喜的。”
“福晉說的是。”
接著,氣氛就有些冷場了,也是,女人在一起若不拈酸吃醋說酸話、你來我往起口角,那還真的是沒話可說。
正在此時,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姐姐,你身子可好些了?也不知姐姐生的何病這麼突然,聽說姐姐大病了,妹妹整日燒香拜佛茹素,祈禱著姐姐能早日康復。如今姐姐突然大好,妹妹心中甚是歡喜。”
張子清簡直是要扶額了,她就說,這麼好的場合這麼好的機會,宋氏要是不來膈應膈應她,那簡直就要天打雷劈了。
“勞你掛念,我這病怕是個急病,的確突然了些。等太醫來了,我再問問是何病,知道了確切病情後再另行通知你。”
總之張宋不合府裡內外皆知,張子清也沒有必要給她什麼好語氣。可宋氏不依了,紅了眼圈就要下跪喊冤:“姐姐誤會了,妹妹只是……”
張子清連個眼神都懶得施捨與她。
李氏眼裡滑過某種隱晦的笑,過去拉著宋氏的手,阻止她跪地的舉動:“姐姐又沒說錯什麼,何必如此誠惶誠恐?況且爺是念舊的,對姐姐又諸多憐惜,前頭福晉還向爺提議,說是要給姐姐復位呢,而爺也應了呢。到時候姐姐和咱們都是平級,哪裡還能行這禮?這跪禮可不是誰都能受得起的。”
剛開始聽那李氏喊宋氏姐姐,張子清心情就小小詫異了下,在這尊卑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即便宋氏的年紀比李氏大,宋氏也不能託大受得起李氏這聲姐姐的,因為宋氏是侍妾,而李氏是格格,上下尊卑亂不得,李氏道理說要喚宋氏妹妹的。可竟李氏後頭這麼一提,張子清才恍然大悟,想必是託那已故大格格的福,得了四爺的憐惜,怕是要恢復她以前的格格位了。
一想到這,張子清不由警鈴大作,當初宋氏和她可是同院的,只是被貶了這才從她的院子搬了出去讓她得以獨佔院子。如今若宋氏恢復了格格位,豈不是又要搬回來,日日甚至夜夜的來膈應她不止?
張子清這邊糾結著,武氏那邊已經頂上了:“一日沒上位一日就得低人一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話沒聽說過?未來的變數大著呢,誰又能說得準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武氏理解的很透徹。更何況對面那兩敵人統統都是她的敵人,不死不休的死敵。
李氏瞪了眼剛欲反駁過去,福晉那已經惱火的拍了桌:“吵吵什麼,都像什麼話!我前頭剛講的話你們都當耳邊風了不是?李氏、武氏、宋氏,回去後抄五頁《婦德》,如有再犯口舌,緊閉五日。”
福晉寶相威嚴,這個時候的福晉是說一不二的,教訓完了這三人,轉頭來看著張子清:“你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把身子養好。”
張子清低眉垂眼:“謝福晉關懷。”
待一群女人終於浩浩蕩蕩的離開,張子清才痛快的伸了個懶腰,雖然一個女人一張嘴的吵她的頭疼,可這活著的感覺真不賴。
“額娘——”富靈阿從外頭一路跑來,就像脫韁的小野馬衝她飛快撲來,結實的小身子板重重的撞進她的懷裡,差點將她撞得岔氣。
“額娘,額娘,神仙不會再帶走你了吧?”富靈阿仰頭看著她,手指頭緊張的揪著她額娘脖子上的肉。
“神仙不會再帶走額娘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誰能帶走額娘了。”
富靈阿立刻就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