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見她傻愣愣的模樣,稀罕的多看了兩眼,臉卻依舊板著:“要爺辦事卻不給爺點好處,想是這全天下都沒這理。你若不想就算了,反正那婆子和孩子也與爺無關,爺樂的清閒。”
張子清心裡暗罵了他一聲無恥,卻是到底從裹緊的寢被中伸出一胳膊,一把攬過他脖子後就猛地用力朝她拉近,嘴唇對著他的嘴唇用力啵了下,然後使勁推開他,胳膊重新鑽回了被窩裡,裹緊了被子,緊緊盯著他:“行了吧?你可得要言而有信啊。”
四爺怔忡了好一會,唇角抿了又抿,後又見她巴巴望著他一副唯恐遭人失信的緊張相,到底沒忍得住,嘴角向上翹起一個大的弧度,然後就在張子清驚嚇的目光中低低笑出了聲。
手指輕颳了刮她柔嫩的臉頰,四爺低聲笑嘆:“真是傻。”
見她神色轉陰,四爺挑眉笑道:“又惱了?真是個愛鼓氣的小鵪鶉。罷了,你也莫惱了,爺應你就是。”看她神色轉為驚喜,四爺又道:“不過這些時日還不成,待冊封大典過後,爺自然會給你安排。不過爺也是有條件的,這些時日你必須老老實實的給爺待在殿裡,不許四處亂走,還得要聽爺的話,認真吃藥,配合治療。你要是能做到的話,待冊封大典過後爺就讓你見她們一面,倘若做不到的話,那就休怪爺言而無信。”
“那我親閨女呢?”
四爺微頓了會,想起她的病,眼裡滑過一絲黯色,不由抬手撫了撫她的後腦勺,嘆息道:“這個不急,待你記憶再恢復些再說,否則你讓他們如何接受你已記不得他們的事實?”
張子清敏銳的抓住了‘他們’這一詞,不由疑惑看他:“他們?”
四爺目光緩緩看她:“慢慢的你就會記起的,別急。”
張子清嘆口氣,他是不急,可她急啊,在這裡待著簡直是度日如年,才呆了一日她就呆不住了,這大門不讓出二門不讓邁的日子已經夠難熬的,更難熬的是他簡直就將她視作了殘障人士,恨不得時刻將她侷限在他懷裡的那片寸天地才好。
此刻被他霸道的攬在懷裡餵飯的張子清眉頭緊鎖,她只是腦袋暫時性出現了點問題,而不是手腳斷了殘了,他至於這般時刻用實際行動來暗示她的殘缺嗎?張子清發愁的看著塞到她嘴邊的那盛滿湯水的白玉調羹,關鍵是他伺候人也伺候的不到位啊,這麼燙的湯就這麼往她嘴裡送,只是想燙死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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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雍親王登基時間趕得實在倉促;加之那期間正趕上川陝邊境有小股流寇作亂;唯恐是藏邊亂賊其賊心不死欲趁政權交替的空隙有所行動,於是上頭就令他暫且不必回京,務必盯緊藏邊將境內作亂的賊子一網打盡,也就因此年羹堯沒趕得上雍正登基的盛世大典,每每想起心中就覺得遺憾非常。
不過好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他沒趕得上,可那封妃大典他卻來得及趕去。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境內給他添堵的亂賊拾掇乾淨後;年羹堯就快馬加鞭的朝京城的方向直奔而來,想想自己剛過而立之年,如今卻是大權在握;重要是還有個即將封妃的妹妹;二品大員的官職外加皇親國戚的身份,如今的他當真是人生得意馬蹄急。
待到了驛站終於得以歇會時,年羹堯撇過臉看著一路上跟著他晝夜不停趕路的劉鐵柱,見他一臉疲色,不由上前拍拍他肩,嘆道:“鐵柱,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聞言,劉鐵柱一瞪眼:“瞧你話說的,倒是將我劉鐵柱看做外人了!咱兄弟倆可是比親兄弟還親,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如今咱妹子要封妃了,我心裡頭比誰都高興!就怕趕不及妹子的大日子,簡直都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到那京都,又哪裡會辛苦?亮工你要是再說些這見外的話,可別怪老子翻臉啊。”
見他虎目圓瞪的模樣,年羹堯倒是笑了,一把攬過劉鐵柱的肩,哥倆好似的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