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呵’的笑了一聲,嘴唇微啟,血絲順著嘴角淌下來。
陸東庭拿開腳,站在一旁冷視著他,“你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也知道你爸為了你,一張老臉都卸下過,你不僅不領老爺子的情,反倒是將他的臉皮踩在腳底下,還要緊著去腳尖去磨一磨,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子,斷你一雙腿都不嫌夠。”
祁靖朗一身鐵灰色西裝沾滿泥沉與血跡,那一臉的狂傲,才使得他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他冷哼,“少他媽在那兒裝寬容大義,老爺子那是年歲大了,看不得你爭我鬥,恨不得天下太平一家親了事。你從頭到尾還不是為了給你那女人出氣,一站到利益面前,孰輕孰重,你一下子就有了抉擇。路還長著呢,陸東庭,只要你打不死我,就有你跪下叫爹的那一天,不信,咱們到時候看。”
陸東庭冷嗤一聲,往他臉上踹了一腳,濺出幾滴血了事。
離開的時候,沈勁已經獨自開車返回,在外等著了。
見陸東庭和姚現上了車,才放了祁靖朗的司機。
那司機眼睜睜看著祁靖朗跌跌撞撞的出來,趕緊迎上去,將人扶上車,祁靖朗體內的酒精還未散去,腦子暈乎,上車就一副掛掉的樣子。
司機嚇得不輕,立刻將車開去了祁老爺子所在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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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回去的時候,已過半夜,蘇窈還在客廳裡,看來已經洗過澡了,頭髮溼溼軟軟的披著,穿著身家居服,盤著腿坐在沙發上。
大半夜的,葉棠茵早就回來,一大家子也早就睡下了,她卻開著電視,聲音調得極小,在那兒敷著冰塊睜著眼失神。
門口的響動,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聽見了。
扭頭看過來,陸東庭手裡拎著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扔,“怎麼還不睡?”
蘇窈拿下敷臉的冰塊,“等你啊。”
陸東庭本來晚餐都沒吃,在機場滯留了挺久,回來又遇上這樣事那樣事,臉上微有倦色。
“給你做碗麵?”蘇窈問。
陸東庭說:“不用了。”
他走到她面前,一隻手撐在沙發背上,一隻手伸出指腹去摸了摸她半邊還有些紅的臉,他欺下身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蘇窈捏著冰袋在胸前緩緩往後退,直到背已經貼在了沙發上。
“還痛不痛?”
蘇窈搖頭,脖子往後仰著,“你把祁靖朗帶哪兒去了?沒把事情鬧大吧?”
陸東庭輕笑了一聲,眸光噙著她,“你不是說,能動手就別動嘴嗎?”
“那你到底是動嘴還是動口了?”
“我只對你動口。”他說著,以實際行動證明了,埋首就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啵的一聲。
蘇窈眨了兩下眼睛,一邊被他這種行為擾得暈乎乎甜膩膩,但是腦子又還能保持部分理智,猜想那就是對祁靖朗動手了?
她一面覺得神清氣爽,一面又有些後悔,害怕遭到那瘋狗的反咬。
陸東庭捏了兩把她的臉,蘇窈眉毛擰了起來。
他輕哼了哼,說:“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惦記上你的?”
蘇窈說起這個就覺得有點噁心,“你這問題,就好比在問豬殺豬的是什麼時候惦記上它的豬肉的,有什麼區別?”
說完之後,見陸東庭愣了一晌,突然笑出聲了。
蘇窈自己剛一回想,暗罵了自己一句這神一樣的比喻。
陸東庭揉揉她的頭髮,摸著他的後腦勺一本正經的:“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出了點問題。?”
蘇窈抬起腳就要給他踹去,被他迅捷的按住了膝蓋,輕柔的說了句:“跟你說笑的。”
她掀起眼簾定定看著距離她鼻尖不過一兩公分的他,甚至不能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