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還是搖頭。
付拾一徹底的皺了眉:難道真的先天性血管畸形?然後今天一顛簸,就破了?
幾人又重新進了屋子。
那仵作小心翼翼看付拾一:「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付拾一也為難:「這樣的情況不好辦。家屬不在,也沒法問問能不能解剖。而且就算要解剖,這裡也不好弄——」
雖然工具都有,但是沒有無影燈,實在是不好操作。
腦子又是個精密細微的東西……
蔣縣令也是為難:「損害屍體真是不行。有沒有別的辦法?」
付拾一皺眉看著屍體,拼命回想腦出血還會有什麼症狀表現在屍體上。
李長博倒是輕聲說了句:「只要確定不是人命官司,那也不算懸案。」
蔣縣令也附和,只是眼睛還是眼巴巴的看著付拾一,盼著付拾一想出一個主意來。
付拾一想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想出來,最後索性就將腦子放空了。
然後她走上前去,從頭到尾的,仔細打量屍體。
她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任何時候,都是發現痕跡,再去進行合理的猜測和解釋。而不是先想出個結果來,再去找蛛絲馬跡證明。
畢竟,偷斧子那個故事,充分告訴了我們這種行為是容易造成錯誤的。
付拾一圍著屍體走了三圈,忽然留意到一個疤。
這個疤顏色還很淺,呈現出淡淡的肉粉色,說明是個新鮮的疤痕。
而這個疤,在死者的小腿上。
付拾一盯著這個疤看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
然後猛的一合掌,無比興奮道:「我知道是為什麼了!」
這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驚了,李長博更是立刻追問:「為什麼?」
付拾一伸手指著那個肉粉色的疤痕:「這裡有個疤痕。說明死者應該在不久之前受過傷,現在剛癒合。」
眾人疑惑的看著付拾一:既然傷口都好了,那怎麼還會和死因扯上關聯?
那仵作也是十分疑惑:「這個傷口癒合得很好,並無任何奇怪的地方。」
「是,這個傷癒合得很好。」付拾一微微一笑,語氣裡還是抑制不住的亢奮:「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死者就是因為這個傷,才會導致今天的猝死!」
眾人聽著付拾一這個話,頓時都懵了。
付拾一當然知道大家的疑惑,當即就仔細解釋給大家聽:「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現象。那就是,人在有傷口的時候,血流出來,不一會兒就會慢慢形成一個血痂,然後傷口就不會再流血,並且開始慢慢癒合。」
這個情況,是個小孩子大概都清楚,所以大家更加懵了:這怎麼了?
「可以說,血痂的行成,就代表著傷口開始癒合。」付拾一幽幽的嘆一口氣:「血液是會凝結的。這一點想必大家都清楚。」
李長博若有所思。
付拾一接著往下說:「我想,可能大家沒有看過,人死後的血液是什麼樣子。當血液不再流動,就會慢慢的,也會變成一個血塊。」
「通常情況,人活著,血在身體裡流動,但是不會凝結出血塊。但是有一種情況,是會例外的。」
「那就是人體久臥靜躺時。尤其是年紀大的人,就會特別容易行成。這個時候,血塊一旦堵住了任何地方——那都會帶來致命的危險!就好比是河流被泥沙堵塞,就會造成決堤!」
付拾一一口氣說下去:「而年輕人雖然不容易有這樣的情況,可是如果受傷之後,還久臥在床的話,也極有可能會行成血栓!有的時候,血栓太小,或是就被人體自身吸收,那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是如果血栓太大,卻沒有被吸收,那麼一旦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