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一臉微妙的看他:「乾爹啊,您是被官員訓斥了吧?說您奢靡?」
李郎君默默的捏緊了筷子:大意了。暴露了。
然後,他自暴自棄的來了個底掉:「我就是想弄個什麼曲子,多買了兩個樂師——」
付拾一面上更微妙了:不對啊,這提前了吧?這是不是太早了啊?這還沒到天寶年呢!
於是,付拾一就開始了三聯質問:「奏摺您看完了嗎?國庫已經充盈了嗎?外族已經全都打敗了嗎?」
李郎君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乾女兒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剎那之間,徹底的愣住,以至於筷子都掉了下去:「你……」
這怎麼比大臣還狠呢?這也太戳心窩子了……
李郎君甚至羞愧低頭,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反省一下……
付拾一說完了也有點後悔:這可是一國之君!我這麼懟他,怕是不要命了?
跟在後頭的李長博,默默的低頭倒水喝,心裡捏了一把汗:我這個未婚妻,是不是太大膽了?不過這些話也沒錯……要是陛下因為這個生氣,我可以聯合言官……
付拾一已經畫鋒一轉,笑呵呵的殷勤起來:「對了,陛下譜曲是寫什麼?國歌嗎?還是那種特別正能量的,引人向善的?我覺得吧,要是那種單純欣賞的,官員們也沒說錯,他們肯定也理解不了。百姓也理解不了,不如來點接地氣的?」
乾女兒前後變化如此反差,李郎君捂著心口表示有點接受不能。但是對於付拾一嘴裡的接地氣,他還是好奇的:「接地氣?」
付拾一言簡意賅:「就是通俗易懂的——傳唱度能很高的——」
李郎君若有所思。
李長博莫名想起了付拾一驗屍時候唱的那幾首:雖然都只唱了一次,但是如今都記憶猶新哪!而且,那幾個小的,都學會了!沒事還哼哼!
付拾一一看李郎君有興趣,那就說得更熱切了:「您想想,要是全民都能學得會,那您那威望和名聲,是不是一下子就上去了?要是還能引人向善,讓人愛國盡忠啥的,那可不是更加完美!我之前不是說,還有各種曲藝形式嘛!演戲也可以啊!幾個人演一齣戲,雖然未必是真的,但是看的人覺得熱鬧,又能有好效果,那不是很好!」
李郎君低頭繼續思索,只是思來想去,也沒什麼靈感,就問了句:「付小娘子有沒有?」
正在喝水的李長博猛烈嗆咳出聲——
李郎君一拍桌子:「那就是有了!」
付拾一歪頭:我怎麼不知道我有?
李長博咳嗽著吩咐:「去叫人離遠一點。把門看好。」
高力士就去辦了。
就在付拾一一頭霧水的時候,李長博緩緩開了口:「讓我掀起你的頭蓋骨看看裡面有什麼你的腦子大又圓吶」
「年輕的朋友們,今天我們來相會,再過幾十年,你一堆,我一堆,送去農村做化肥——」
「我是一個縫頭匠,縫頭本領強我要把那斷頭顱,縫得超漂亮——」
李長博的歌聲很優美。
磁性,而且音準很好,像是自帶低音炮。聽得人耳朵想懷孕,身體都酥酥麻麻。
當然,在忽略歌詞的前提下。
付拾一完全震驚了:這是我唱過的!真的是我唱過的?!你就聽過一次,你就能完美複製?!這是什麼平平無奇的小天才!好聲音沒有你,簡直劉歡哭倒在地,那英扼腕痛惜!
陛下也聽進去了,越聽臉上的表情越精彩。
等到李長博唱完,他的耳朵都紅透了,趕緊喝口水,假裝鎮定。
而陛下則是拍著桌子喊:「妙啊!妙啊!」
「喵?」視窗一聲疑惑的貓叫聲響起,貓奴費勁的從窗戶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