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雙魚燦爛的笑起來,小酒窩裡盛滿了得意:「錢存起來,也是為了花啊。」
買點心是花,自己買衣裳是花,給自家師兄花,當然也是花!
徐雙魚理直又氣壯。
鍾約寒看著他那樣子,有些頭疼。
而且有心想再念叨幾句,可看著手裡的燈,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徐雙魚卻唸叨起來:「師兄,今年過年我不能陪你了,但是我跟付小娘子說好了,你去拾味館和付小娘子他們一起過年,不用覺得給別人添麻煩了。過年嘛,還是人多才熱鬧。而且那時候食堂都放假了,你別湊合得連飯都吃不好。」
「還有,這個燈記得用,特別亮,對眼睛好。但也不能天天熬夜看書。」
「記得定期補點點心,不然你半夜看書餓了,就沒吃的了。」
「你也別擔心我。我能照顧好我自己。你跟付小娘子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說著說著,徐雙魚又開始眼淚汪汪了:「師兄,我給你寫信,你記得看。」
「好。」鍾約寒輕聲應了,許諾道:「你若定在何處了,我就知道往哪裡寫信了。」
兩人說著話,天色一點點明亮起來。
不多時,衙門裡也開始有了各種響動。
鍾約寒又幫徐雙魚檢查了一遍行禮,確定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又幫他一樣樣搬出去,只等馬車到了,就可以出發。
付拾一,李長博,和翟升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兩人什麼也沒說,只是幫忙。
尤其是翟升。
車夫不多時也過來了,倒沒有催促的意思——車夫是李長博幫忙找的,家也是跟徐雙魚在一個方向,送完徐雙魚,他正好帶著工錢回家過年,時間綽綽有餘。
徐雙魚縱然再不捨得,這個時候也得走了。
翟升和鍾約寒,還有王二祥他們幫徐雙魚搬著行禮。
徐雙魚微微紅著眼眶,跟著一起搬。
誰也沒說話,離別的傷感漸漸的升起,侵蝕得人心裡酸楚難當。
把行禮放上馬車後,付拾一率先跟徐雙魚說道別的話:「路上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就寫信告訴我們。在外頭記得一定要保證自己生命安全。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以後要是在別的地方工作了,驗屍一定要謹慎。別丟我的臉。」
李長博則是很實在:「我已給你手書一封推薦信,不管去了何處,只要給縣令看,他必定願意用你。」
王二祥啥也沒多說,一拳輕輕的捶在徐雙魚肩膀處:「有空回來!」
翟升咧嘴擠出來一個笑:「等回頭要是咱們離得近,還可以互相串門!我請你吃飯!」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以後跟別人相處,可長點心吧,別再傻傻的。容易被騙。」
徐雙魚的感動頓時凝固。
鍾約寒只是伸手替徐雙魚整理了一下肩膀處的衣裳褶皺,沉聲道:「別忘了用功,多看書,少吃點心,多幾個心眼,再少一點馬虎。另外,待我向師傅師娘和師兄們問好。」
徐雙魚抽了抽鼻子,紅著眼眶應一聲,拱手跟人一一道別過,就爬上了馬車。
上去之後不知道想起什麼,又從窗戶探出頭來,對鍾約寒喊了一嗓子:「師兄,你要是有喜歡的女郎,一定要主動些!」
車夫空甩了一下鞭子,催促馬兒走起來。
徐雙魚揮舞著手,漸行漸遠。
鍾約寒卻還沒回過神來:師弟這是被誰教壞了?
付拾一一個沒忍住,「哈哈」的笑出聲來:傻魚是不是對自己師兄有什麼誤解?鍾約寒會主動追女孩子?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她一面笑,一面鼓勵臉色發黑的鐘約寒:「嗯,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