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都是在門派外當了記名弟子,得了本淺薄的功法,就這麼平凡的度過一生。
其餘長老一般都是來過之後,掃了一眼全場,見沒有感興趣的便轉身離去了。有的甚至來也不來,顯然是對收徒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是以三十多年,入了凌虛派的凡世弟子,也不過就三四人罷了。這三四人中,還有的是因為其家世不凡,長老被託了關係,給了面子罷了。
曾經的陸鬼臼,就是這樣的存在。
張京墨選好了人,便從辦事弟子那裡取了刻了陸鬼臼名字的名牌,就踏雲回洞府裡了。
離開前於長老約張京墨半月之後在青弦溪小酌,張京墨俱一應下。
張京墨回到洞府沒多久,門口的小童便前來稟告,說張京墨選的弟子送來了。
張京墨當時正在啟鼎,聽到小童口裡“陸鬼臼”這三個字,便動作頓了一下。這一頓,一爐丹藥全都廢了。
小童見狀也是一愣,隨即瑟瑟發抖的跪倒在了地上求張京墨恕罪。
張京墨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小童見張京墨並無怪罪之意,這才起身連忙走了。
張京墨扭頭看了眼自己毀掉的一爐丹藥,只是嘆了口氣,轉身朝著洞口處走了去。
剛來的陸鬼臼正跪在門口。他現在才四歲,本該是在孃親身邊撒嬌的年紀。可惜的是他的孃親在他出世時便去世了,父親待他倒也不錯,不過家中總是會出些比較怪異的事情。
後來他父親請了仙師替陸鬼臼看面,仙師一語便道:“此子若是留在家中,你們陸家不出五年便要家破人亡。”
他父親忙問有什麼破解之法,那仙師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隨後手一指,便指向了靈虛山所在的西南方。
再後來,才四歲的陸鬼臼,便被送到了凌虛派。
當年的張京墨,是承了人情,才收下了陸鬼臼。現如今,即便是沒有那個人情,他卻還是要認下陸鬼臼。
小孩在地上跪的久了,身子有些搖搖晃晃,不過他倒也不叫不哭,只是咬著牙慘白著臉色,死死的直著腰跪在地上。
張京墨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也不抬頭,依舊垂著腦袋,露出紮了兩個小小發髻腦袋。
張京墨看了他許久,才說了句:“起來吧。”——這一句起來,便是他們師徒情誼的開始。
第2章 不死不滅
陸鬼臼並不抬頭,只是低低說了聲:“徒兒見過師父。”隨後才一搖一晃的站起來。
張京墨看著陸鬼臼問道:“為何求道?”
陸鬼臼道:“為了更強。”
張京墨道:“什麼才是更強?”
陸鬼臼道:“不死不滅,隨心所欲。”也不知是有人教了他這話,還是他自己從想的,才四歲的娃娃語音稚嫩,說起來語氣卻是無比的篤定。
張京墨之所以問這些話,就是想看看眼前的陸鬼臼和當年的陸鬼臼有沒有什麼區別,事實證明——沒有。因為當年陸鬼臼也是這麼說,而且他辦到了。
有時候天賦是件非常令人嫉妒的東西,張京墨生生死死這麼多次,奪走了無數屬於別人的機遇,可是他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
張京墨的師父就曾經說過,張京墨不適合修仙,只適合煉丹。
張京墨凝視著站在他身前,才到他膝蓋高的小娃娃,四歲的陸鬼臼很可愛,臉蛋胖嘟嘟,紮了兩個童子髻,這會兒正一臉嚴肅的盯著地上,回答著張京墨的提問,儼然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張京墨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兒了,陸鬼臼。”
陸鬼臼道:“是,師父。”
和陸鬼臼打完招呼之後,張京墨便叫童子把陸鬼臼領去了住所,自己卻是進了淨室,坐在了蒲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