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道:“他很強?”
張京墨道:“自然是很強。”不然也不可能出入凌虛派如同進出自家的後花園。張京墨現在已經是金丹期,可是遇到這種修士,卻還是隻能認栽。因為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凌虛派,肯定是要除外遊離的,因此就算他找掌門求助,也不過是一時安穩……
張京墨思量著一些事,他覺的自己隱隱知道那人的身份,可腦海裡的資訊太多,一時間又無法抓住。
陸鬼臼道:“那師父一年後,你真的要去同他煉丹?”
張京墨道:“那時再說。”
陸鬼臼什麼都沒說,因為即便說了,也是廢話。他之前便知道了在這修真界是強者為尊,直到此刻,他又將“強者為尊”這個詞的含義,細細的咀嚼了一遍。
被割了舌頭的清風吃了張京墨的丹藥,卻是很快的恢復了,他臉上的鮮血還在,卻是跪在地上連聲道謝。
張京墨道:“他之前來過幾次?”
清風道:“來過三四次了,都是說來求丹藥,我們只道府主您不在,卻不想……”
張京墨道:“那三四次他可都戴著面具?”
清風道:“是的。”
張京墨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風聽到這句話,行了個禮,才緩步下去了。
那人既然戴著面具,便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可行事卻又如此的高調,簡直就是自相矛盾,除非……他其實有別的目的。
那人想找張京墨煉製的“天樞黃泉丹”是一種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丹藥。
這種丹藥據說有活死人生白骨之效,不過張京墨卻是不太相信這種丹藥的存在,因為他活了那麼都輩子,都從未見過真貨。
張京墨道:“我去看看你師兄。”他心中有事,也沒太在意陸鬼臼的臉色,便御風而行,去尋還在靈脈中的季經綸了。
張京墨一走,陸鬼臼的神色便沉了下來,他看著張京墨離去的背影,道:“鹿書,我多想師父只看著我一個人。”
鹿書心道你這願望也不是第一次說了,他道:“你若是像剛來那人那麼強,你師父就算不想看著你,你得看著你。”
陸鬼臼握緊了手中的劍,他的手背之上,橫著幾條鮮紅的傷口,看似並無大礙。然而若是此時將他的衣物脫下,便會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口大部分都是《血獄天書》造成的,陸鬼臼的《血獄天書》進展太快,水靈氣甚至還來不及溫養他的身體,他的身邊便已經被靈氣撕裂開了。
陸鬼臼渾身都在痛,但他已經不是那小時候,破了個手指都要去找師父吹一吹的小孩子,他將這些苦果全都一個人嚥下,絲毫不打算讓張京墨知道。
望著張京墨已經看不見的背影,站在許久,陸鬼臼終於又拖著劍離開了這裡,他此時腦海裡,只有兩個字在不斷的翻滾,那便是——變強。
凌虛派的靈脈是被重兵把守之處,張京墨到了靈脈,那領頭弟子也識得他,便先行了個禮,隨後道:“張長老是來看季師兄麼?”
張京墨點了點頭道:“這靈脈之內共有幾人?”
那弟子道:“除了季師兄,還有一名弟子。”
張京墨掐算了一下時間,知道季經綸也快從這靈脈出來了,他便索性在旁處找了個地方,開始打坐了起來。
三天之後,季經綸出關,他剛從靈脈處走出來,便見到了一直在門口打坐的張京墨。
季經綸遠遠的叫了聲師父。
張京墨睜眼,起身道:“出來了,如何?”
季經綸點頭道:“這靈脈果然不同一般。”他此時渾身上下,都有盈盈光華閃爍,面目也是一片神采飛揚,看得出狀態非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