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他,他一個人也能說得十分來勁。搞得陸鬼臼頭疼欲裂。
見到張京墨回來了,陸鬼臼抿著嘴唇不發一語。
張京墨在他一旁坐定,叫了聲:鬼臼。
陸鬼臼悶悶的嗯了一聲,卻不扭頭去看張京墨。
張京墨道:“怎麼了?”
陸鬼臼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他說:“師父,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張京墨:“……”
見張京墨不說話,陸鬼臼又叫了聲師父。
張京墨說:“陸鬼臼,我說的話,從來都不會食言。”
陸鬼臼目光定定的看著張京墨。
張京墨說:“我說我不會離開你,就真的不會離開你,但就像你之前答應我的那般,若是你三百年後沒有結嬰——”他說話的聲音冷了下來,“我便沒有你這個徒弟。”
陸鬼臼說了聲好,緩緩的移開了目光,他實在是不明白在他死亡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張京墨的身上出現如此大的變化。
鶴童的事,本該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至少張京墨是這麼以為的。
但他卻很快就發現,他錯了……因為鶴童經過那天那麼一鬧,居然好像不怕陸鬼臼了。
也不能說是完全不怕,只是不像一開始見到陸鬼臼那般瑟瑟發抖。
他開始每天守在斷崖外面,望眼欲穿的看著張京墨,簡直好比望夫石一般。
張京墨有時候不理會他,有時候卻會過去抱著他說一會兒話。
每到這時候,陸鬼臼身上的氣壓就變得極低,幾個月過去,他的頭上也不像開始那般光禿禿的,而是長出了短短的發茬。
而因為這個,他在鶴童那裡,則有了一個新的稱呼:發黴的雞蛋。
張京墨在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說:“你怎麼不怕他了?”
鶴童小聲的說:“還是怕的。”
張京墨道:“真的?”
鶴童道:“但是有你在,我就沒那麼怕了……”他說完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張京墨摸了摸他的腦袋,心也跟著軟了軟。他原本以為鶴童是和宮家雙子是一夥的,同他的輪迴也有些關係,但是根據宮加雙子的反應,和鶴童的表現看來,這孩子對他的確是沒有什麼惡意。
而且若是真的痛宮喻瑾所說那般,他不記得鶴童,是因為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張京墨卻有些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丟失這部分的記憶了。
除了鶴童這個意外因素,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陸鬼臼的修煉。
因為陸鬼臼一看到鶴童就生悶氣,很是影響修煉速度,所以張京墨只好叫鶴童不要來的那麼頻繁。
鶴童嘴上應著可是該來還是來,搞得張京墨只好去找了宮懷瑜。
宮懷瑜先開始還幸災樂禍,結果聽到張京墨說:“我看陸鬼臼越來越不喜歡鶴童了。”
宮懷瑜臉色立馬就不好看了。
張京墨道:“他還給陸鬼臼新取了個名字……發黴的雞蛋。”
宮懷瑜這下更是面色如土。
張京墨道:“鶴童之前同我有什麼關係?”
宮懷瑜沒有回答張京墨的問題,他甚至都沒有在張京墨面前多待一刻,就火急火燎的衝出去——顯然是去尋鶴童去了。
張京墨知道宮懷瑜是真的關心鶴童,此時見他急成這樣,心中越發的好奇了起來——他那段丟失的記憶,似乎很有意思。
從那天之後,鶴童出現的時間幾乎是減少了一大半,半個月裡能出現一次已經是宮懷瑜大發慈悲了。
就這一次都還有宮懷瑜守在他身邊,深怕他再說出什麼刺激陸鬼臼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