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繼續聽著。
張京墨道:“他們的教主,便是我要你殺的人。”
在第一世的時候,陸鬼臼親手斬殺了紅衣人,所以他成了誅神教的教主。在那誅神教成為張京墨的心魔時,他自然也是懷疑過那教主到底是不是陸鬼臼,只是後來他發現,即便是他將陸鬼臼直接在入門時殺死,那誅神教的教主,依舊會出現。這也就意味著,或許只有第一世的陸鬼臼,同這教派有些關係。
誅神教實力雄厚,張京墨用盡全力,也不過是斬落其門下的幾員大將,每次同其教主對戰之時,在其手下過不上幾招便被直接擊殺。
這種實力的差距,讓張京墨覺的非常不可思議,他已是輪迴過一百多次的人,然而卻好似無論奪了多少的機緣,都逃不過這般命運。
張京墨想到這些,看向陸鬼臼的目光裡又多了幾分灼熱,他說:“陸鬼臼,我相信你能做到。”第一世的你做到了,這一世的你沒有理由會失敗。
“自然。”只要殺了這人,便可以同張京墨在一起,陸鬼臼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之斬殺在劍下。
“去吧。”張京墨聲音溫柔:“去好好修煉,日子不多了。”
陸鬼臼聞言,起身衝著張京墨行了個禮,然後便出去了。
張京墨看著他的背影,將手伸入懷中,輕輕的摩挲著,那塊已經被劃了一百二十多道印子的竹簡。
靈柱碎裂,大陣將破。
西南邊的陣法本就已有破損之處,雖然張京墨強行修補一番,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短短三十日,西南邊便有上千魔族入境,其中有小魔,也有大妖,但他們都喜歡做的,便是食人。
雖然西南邊的修士奮力抵抗,但短時間裡,已有三城淪落,其中的百姓修者皆葬於妖魔鬼怪之口。
退魔盟本該在此起到作用,可是因為到底派誰去一事,眾人爭論不休,在西南即將淪陷的時候都沒有得出一個讓大家都同意的方案,於是時間便一天天被浪費下去。
掌門也意識到,想要指望這退魔盟起作用,恐怕是不太可能了,這時候大部分人都沒有把魔族放在眼裡,自以為自己還是大陸頂端之人,不但不去想如何退敵,反而開始思考怎樣瓜分利益。
這般次數多了,掌門不再去參加退魔盟的會議,想要組織派內弟子前往支援。
然而靈虛派裡,也不是掌門一人說了算。
有不少長老就反對掌門的提議,理由也找的十分充裕:若是隻有靈虛派派遣弟子去前線,不但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削弱自己的勢力,現在本就是混亂之時,如果靈虛派損失太多的門下弟子,恐怕第一大派的地位,會岌岌可危。
掌門不由的生出獨木難支之感,魔族入侵,這些人卻還想著自身的地位權力,似乎完全沒有去想,如果大陸真的淪陷,這第一大派的虛名到底有何用處。
掌門無法力排眾議,情形便僵持下來。
就在掌門以為事情不會出現轉機的時候,他沒想到一直不肯發表自己看法的張京墨,竟是在這時向他請戰。
張京墨說的很簡單,他道:“魔族入侵,是大陸之禍,清遠能助之事不多,唯有請戰。”
掌門道:“清遠,你不要衝動。”
張京墨淡淡道:“掌門,我已是思考許久,並非衝動之舉。”張京墨的確不像一個衝動的人,他站在掌門面前,目光之中全然是堅定的神色。
掌門嘆了聲:“我想勸你,又不想勸你。”如果他不是身在掌門一位,恐怕早已去了西南的戰場。
張京墨說:“與我同去的,還有我的徒兒陸鬼臼。”
掌門道:“這事情,我拿不了主意,你去同你師兄百凌霄說,他若是同意了,你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