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展開。
蕊欣之所以如此緊張無措,是因為經過初步判斷,我是給皇帝下毒的最大嫌疑人——
昨夜皇帝不僅於蘿旖宮內用膳,而且最後更是宿在了蘿旖宮內,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言,我都擺脫不了給皇帝下毒的重大嫌疑。
“姐姐,搜查的宮人馬上就要到了,而皇上此刻又昏迷不醒,無法為你解釋澄清,姐姐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蕊欣擔心地問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焦躁和關切之色。
“沒有對策,現下只能靜觀其變。”
話還未落音,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為首者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容貌看起來依稀有些熟悉,看到伴隨其而至的秦貴妃雅卿,我立刻猜到此人應該是從未謀面的皇太后王氏。
皇帝中毒昏厥之後,從來處事淡漠的皇太后被眾人請出了慈安宮,力挽狂瀾,以穩定時下朝局。
還未來得及行跪拜之禮,隨行的宮人便在蘿旖宮內翻箱倒櫃地尋找起來,我立在一片狼籍和嘈雜之中,心如止水,只覺得此情此景著實荒謬可笑。
我雖惡皇帝,但是從未曾因己之恨,而設計謀害於他,更何況皇帝沈熙昊是一位明君,一位心繫子民和社稷的聖君。
自始至終,皇太后都沒有正眼看我一眼,只是一臉嚴肅地坐在蘿旖宮正廳的主位上,等待著宮人們的搜尋結果。
在太后進門之際,蕊欣便拉著我跪了下來,喚拜之後,便垂首噤聲,等待吩咐,然而太后卻並沒有讓我們平身的意思。
約莫過了小半刻的時間,為首的內侍躬身走上前來,雙手擎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則放置著兩小包內容不明的物什:“回稟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奴才們在蘿旖宮內尋到了兩包很可疑的東西。”
聞言,蕊欣立馬轉首望向我,臉色蒼白而又凝重,其目光中更是蘊含了無盡的詢求意味,我幾不可微地搖了搖頭,暗示她並無大礙。
“驗清楚是什麼了嗎?”太后終於開口,在如此嚴峻態勢的映照下,其聲線顯得分外威嚴。
“彷彿是一些香料,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奴才辨不清楚。”
“立馬傳太醫院內通曉藥材的醫官過來辨認。”
“諾。”
幾位太醫院內德高望重的醫官很快趕至蘿旖宮內查驗,太醫正最先辨識,其甫一嗅聞粉狀物什的味道,臉色即刻大變,見狀,我的心直直一沉,本來就飽含擔憂之情的蕊欣亦分外緊張起來。
待全部太醫驗查完畢,太后沉吟片刻後方才詢道:“諸位卿家可辨出了什麼結果?”
太醫們先是面面相覷,而後太醫正略一凝色,拱手言答道:“回稟太后,這兩包粉狀東西,都是不妥之物。”
此語一出,滿座譁然,只有太后最沉得住氣:“到底是何物?”
“兩包藥末,其中一份是毒藥,其毒性與皇上身上所中之毒極為類似;另一份看似像香料,實則卻是亂人心性的媚藥。”
我驚異莫名地看向太醫正,簡直難以置信。
“除了太醫正,其他卿家可有其他不同的看法?”太后接續詢道。
眾太醫則齊聲應諾:“吾等與太醫正的觀點完全一致。”
太后終於將視線鎖向於我:“如此,秦樂師,你有何話要說?”
“我沒有下毒,亦不知蘿旖宮內為何會有毒藥,此事擺明著是有人陷害,太后英明,還望明斷。”
太后並無應答,只是轉首問詢雅卿道:“今日之事,貴妃可有何決斷?”
雅卿落落大方,儀態謙虛得體,回話簡直滴水不漏:“此事幹系體大,臣妾愚鈍,不知該如何結論,懇請母后能夠示下。”
“竟敢給皇上下毒,其大罪一也!魅惑皇上且穢亂宮闈,其罪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