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回來了。」
唐仁孤零零的回來了,看著有些沉悶。
邊上幾個男子負手看著,其中一人笑道:「錢莊是朝中的臉面,咱們自然不能弄垮了它,可能讓他們灰頭土臉也不錯啊!」
「三司那邊存錢進來看似好處多多,可一旦抽去了出去,這後患就出來了,可見這福兮禍之所伏,古人誠不我欺。」
「此次擠兌要看時機,差不多就行了。」
「什麼意思?」
「等沈安出錢之後就收手,隨後他就會和三司起了齟齬,咱們在邊上看熱鬧豈不更好?」
「也是。」
「只是那些定期的損失了利錢,怎麼辦?」
「利錢……後續讓他們再存進去就是了。到了那時,錢莊差錢,自然會補足了利錢給他們。」
「這便是好壞都是咱們來做。」
「可爽快?」
眾人相對一視,都笑了起來。
「沈安的錢財補不了這個窟窿吧?」
「杯水車薪。」
「那就好。」
……
此刻的宮中,幾個大箱子敞開著。
陽光照在那些金銀珠寶上,光芒萬丈。
韓絳站在邊上,手中拿著厚厚的一本冊子,「陛下,這便是從西賊那邊清剿來的貴重東西。大部分都在沈安那。」
趙曙隨手拿了一串珍珠,問道:「怎麼弄來的?」
呃!
韓絳看向了剛趕回來的曾公亮。
「陛下,大軍控制了興慶府之後,隨即就清理了城中的奸賊……」
趙曙還是有些不理解,「都清理了嗎?」
曾公亮點頭。
韓琦覺著這等事兒沒必要隱瞞,「陛下,當年大宋開國時,但凡滅國,那些國主權貴們都會被清理,家中的錢財田地全數沒收……陛下,您的內藏庫……」
趙曙恍然大悟。
「當年太祖皇帝四處徵戰,每打下一處就收攏當地的錢財,後來那些錢財越來越多,就弄了個封樁庫,到了太宗皇帝時改名叫做內藏庫……
陛下,那些人的手中錢財越多就越危險,他們會盯著大宋,一旦有了機會就會用那些錢財來蠱惑人心,去謀逆,所以……」
曾公亮很夠意思,到現在還是沒把沈安說出來。
可趙曙是什麼人,他看了曾公亮一眼,「是誰清剿的?」
曾公亮乾笑道:「陛下……沈安。」
「果然是他。」趙曙含笑道:「他能不顧自己的名聲動手,這便是忠心,朕怎會怪他?」
「陛下英明。」曾公亮心中一鬆,「臣剛到興慶府,沈安馬上就下了手。他令皇城司在興慶府的密諜帶著人馬突入權貴家中,各種手段都上了,最後找出來的錢糧不計其數……陛下。」
曾公亮很是唏噓的道:「西賊的日子不好過,臣本以為權貴們也好不到哪去,誰知道……真有錢。」
這話裡隱含著深意,趙曙不禁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啊!西賊這些年總是說日子煎熬,可那些人卻奢靡。」
「沈安對這等人從不手軟,此次臣算是見識了。」曾公亮笑道:「那些權貴開始還嘴硬,沈安就令人上夾棍,外加懸賞,誰把他們隱藏的錢糧給找出來,重賞。於是他們家中的僕役都爭先恐後的來告密……」
「上夾棍?」趙曙有些好奇,「何為夾棍?」
「臣當時就看了一眼。」曾公亮覺得沈安的手段真狠,「就是用棍子夾著手指頭,腳指頭,兩邊發力,痛不可當。」
韓琦嘟囔道:「張八年上次說沈安用刑的手段高超,為何在興慶府用了夾棍?老夫看他這就是給自己尋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