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吃聊聊。 “小雨,你家的屋子太破了,得修一修才行。” 柳小雨肩膀一聳道 “沒辦法,修房子要好多錢,家裡沒有錢,三河村的人都是窮人,別我家了,就是一般人家也修不起房了。” 林向前點點頭,柳小雨說的是事實。 致富在這個年代真的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兒。 雖然知道在八十年代拿個蛇皮袋,去外地帶一麻袋的收音機電子錶過來,隨便一賣就能掙好幾百。 可是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自己真要這麼幹,保證屁股洗乾淨去坐牢。 到時候啥指望也沒了。 重生也白重了。 見林向前面露難色。 柳小雨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很大決心似的,神秘說道: “林同學,其實吧,我是有一個賺錢門道的。” 說完起身關門關窗。 林向前嚇了一跳,大白天的要幹啥? 柳小雨坐回座位,對林向前彎了彎食指,示意林向前向自己靠攏。 林向前上半身前傾,側著頭耳朵對著柳小雨。 柳小雨小聲說道: “我知道一個賺錢的法門,就是有點危險,你敢不敢?” 林向前用力一點頭。 “敢,你說。” 柳小雨接著說道: “我認識一個外地人,他專門收狐狸毛和黃鼠狼毛,我每隔一段時間就上山去逮一些,然後半夜拿去交易。” 林向前聽到這兒,恍然大悟道: “哦,山上那些夾子就是用來幹這個的,怪不得不帶刺,要是帶刺就把皮毛戳碎,還會流血,東西就不好賣了。” 啪! 柳小雨打了個響指。 “聰明啊,林同學,一點就透!” 又小聲說道: “咱這生意,見不得光,一旦被抓到搞不好要吃官司。隔壁村蔣桂山去年偷偷賣了幾包老鼠藥被抓進去,現在還沒出來呢。” 林向前振奮道: “不怕不怕,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賺錢都是要冒點風險的,要是放開了,由著大家去抓去賣。別說黃鼠狼,黃鼠狼的孫子都被抓得鳥幹毛淨。” 林向前意識到鳥幹毛淨這個詞有點不雅,連忙又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乾乾淨淨,一隻不留。” 柳小雨噗嗤一笑。 “你說的對,就是因為現在國家不讓幹,幹這個才掙錢。” 林向前興奮道: “沒錯沒錯,在經濟學上管這個叫做規矩一旦設立,就給打破規矩的人創造了巨大的收益。咱們就是那個打破規矩的人,所以巨大的收益是我們應得的。” “厲害啊,林同學,不愧是高中生,說的話就是有水平,我就說不來這樣的話。今天晚上我和那個外地人約好了,我們半夜11點上山去抓,零辰三點去交易。” 林向前爽快道: “好,就這麼定了。” 想了想又說道: “小雨,剛剛我看了你安置的陷阱,安置的不對,我跟你說,像黃鼠狼和狐狸都是群居動物。他們出來覓食,都是三五成群的。我到時候根據他們的行動軌跡,我幫你把陷阱重新佈局,說不定能抓到更多狐狸和黃鼠狼。” “好啊,沒問題,我也是瞎子過河,自己摸索的,你是高材生你肯定弄得比我好。” 兩個人聊得十分投機。 離走時,林向前看到窗臺上有牙刷牙膏。 “小雨,你還有牙刷牙膏嗎?” “有啊!” “能借我一付嗎,我到時買了還你,不刷牙我有點難受。” “借什麼呀!你拿去唄!” 柳小雨爽快的從抽屜裡拿了一付新的牙刷牙膏遞給林向前。 兩個人又一起進山,把陷井重新佈置一番,約好了半夜11點山腳下集合。 林向前跑回地裡。 “小龍小虎,生產隊長有沒有來查崗?” “沒有,前子,不過村長拿了把鐮刀裝模作樣的在地裡幹了會兒活。隨口問了一句,你去哪兒了?我們就說你吃壞肚子拉稀去了,他也就沒說什麼。” 林向前點點頭,心想白福堂盯著自己幹什麼? ............. 晚上。 林家鼾聲如雷。 白天在地裡幹了一天的活,早已疲憊不堪,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林向前在黑暗中,睜著兩隻眼睛。 家裡窮的連個計時工具都沒有,壓根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透過破碎的窗戶,透過月亮的位置,推算出現在大概有個十來點的。 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