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頁)

出來,香客大部分都還在殿中敬香,是故看守花燈的小沙彌看見二人走來,顯得尤為熱情:“兩位施主可是要放花燈為故人祈福?這些花燈都是早間在寺中供奉過的,施主可以用筆寫下故人名諱放入溪中,必能保佑他們往生極樂。”

芄蘭便停在攤位前,目光掃過這數十盞白紙紮做的河燈。柏舟見狀,心道芄蘭是想為故去的謝夫人祈福,便拿出錢袋,向小沙彌詢問:“要一盞,多少錢?”

“五文一盞……”“兩盞。”

柏舟一愣,小沙彌卻已經眼疾手快地挑了兩盞燈遞到芄蘭手裡。而後者託了花燈,閒閒瞥一眼柏舟:“愣著做什麼?付錢呀。”

他連忙數了十文錢,再接過蠟燭同毛筆等事物,這才又去追趕已經走出十數步的芄蘭。此時暮色四合,溪中已飄起了數座大型河燈,製成船型,船首還有一名同樣由紙紮做的目連尊者像,持著禪杖,散發出幽幽光華,似乎真的能引領亡魂去往彼岸。

芄蘭在溪邊站住腳,伸手向柏舟要來筆,便專心開始在河燈上書寫姓名。那船型河燈恰恰隨水漂過兩人眼前,燈上暖黃燭火映亮芄蘭側臉,罕見地褪去了連日的焦躁,換上了幾分安寧的感覺。

他從八歲那年做了謝玖隨侍,至今已有數十載,許多謝玖不願放在明面上讓人知曉的事,儘管不曾宣之於口,柏舟也早能猜出一二。就像那日謝玖的突然造訪,那些令芄蘭困擾了數日的言行,自己卻能料出其中因果……可如今空口無憑,即便說了,恐怕也難以取信於芄蘭。

再等一等——柏舟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待二公子再信任自己多一點的時候,再一點一點的告訴他,也不會很遲。

柏舟心思急轉,芄蘭這邊卻已經在河燈上寫好了名諱,開始用隨身的火石去點亮蠟燭。燈壁上的字跡在火光燃起的瞬間清晰了起來,其中一個確是謝夫人徐氏,而另外一盞,卻簡單寫了“丹若”二字,顯得尤為孤單。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到了溪邊放燈,芄蘭這兩盞花燈入水,不一會兒就飄遠了,匯入到眾多的浮燈裡去,不甚寬廣的溪面上一片晶瑩璀璨,直像是九天的星子都落入了溪中,隨波逐流。

儘管已經無法區分之前的那兩盞,芄蘭的視線依舊追逐著那批順流而下的河燈,片刻忽道:“我曾聽人說,中元放燈於水中,若是沉沒,便代表亡魂已得拯救,轉世投胎;倘若飄遠了或者靠岸,則是已經到達彼岸世界,位列仙班——”說到這裡不由得輕笑一聲,“明明是那麼虛無縹緲的事。”

“大約,只是想求個心安吧。”即使芄蘭的視線不曾落於自己身上,但柏舟還是意識到他在等著自己的回答,於是溫言答道,“夫人同那位丹若……公子,定會感受到二公子對他們的思念。”

“你倒是會說話。”芄蘭微哂,對他的後半句不置可否,只是負手立與溪邊,傾聽著風裡傳來的寺廟中的誦經聲。站了許久,就連那幾座載了目連尊者的船燈都隨水飄遠,拐過前方彎道看不見了,卻依舊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丹若……是我剛被賣到碧蕪苑的時候,負責教我的人。”

河燈遠去,四周便又昏暗了起來,只餘天上那輪滿月投下淡薄的銀輝,隱約照亮芄蘭輪廓。芄蘭說這話時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語調也是波瀾不起的:“其實也就是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孩子,因為從小就在碧蕪苑裡長大,樂器舞蹈都會的差不多了,人也機靈,嬤嬤就讓他來管我。”

“那時候我已經在各種販子手裡轉了許多次,連哭都要不會了,可被賣到那種地方,還是覺得害怕,想要逃走,但是永遠都會被抓回來,被狠狠的打一頓,然後關在屋子裡。丹若來給我送飯,我抓著他的袖子,求他和我一起逃,結果被他甩回地上,臉上還是笑嘻嘻的,說你怎麼還在痴心妄想,既然到了這裡,就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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