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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這天策將軍竟然落到了我的手裡,真是造化弄人啊,嗬嗬嗬。”
陳遠不為所動。
他心中暗罵,你個老妖怪裝什麼寡婦,等我再養一百年的劍,取你首級!
孫寡婦仍舊自言自語道:
“要是讓踏霜知道了,他一定會為我高興吧,我綁了青川的天策將軍,那可是連妖祖都頭疼無比的傢伙,可惜……”
陳遠敏銳地捕捉到孫寡婦眼中的一絲落寞。
有故事!
踏霜是誰?
陳遠冷靜下來,思索道,莫非這孫寡婦還真是個寡婦?難道自己當年在青川殺南妖,碰巧殺了孫寡婦的妖侶?
若是如此,那自己今天真是不能活著走出孫寡婦家的大門了。
陳遠心中輕嘆一聲。
自從患了心疾,這實力下降不說,連人妖都辨別不出了,三言兩語就被騙的臨近生死之境。
小屋內沉默了好一會兒。
孫寡婦抽過一張木凳,坐在陳遠身旁。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孫寡婦沒有其他動作。
燭火自然升起,淺淺照亮了屋內一角。
暗夜真正降臨。
孫寡婦輕出一口氣,對著陳遠道:
“陳將軍,冒昧了,本尊知曉你殺心重,只能先給你套上一層定身術。”
陳遠:“?”
孫寡婦的臉上掛滿了疲憊,她再沒了笑意。
“陳將軍,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本尊沒多少時間了。”
陳遠:“?”
“哦對了,這就給你解了定身術,但陳將軍要答應我,不可再行螳臂當車之事。”
孫寡婦說罷,輕打一個響指。
“啪。”
陳遠忽然覺得身心一鬆,周身每一塊臟器終於重新屬於自己。
“嘎吱嘎吱。”
一隻木凳自動落在了陳遠的屁股下。
陳遠沒有客氣,徑直坐下。
他平復了下心情,問道:
“你不殺我?”
孫寡婦一愣,
“我為什麼要殺你?”
“妖,不就該殺人麼?”
陳遠理所應答道,心中補充一句,人,也應當殺妖。
孫寡婦笑了笑,面龐不知從何時起變得慘白無比。
“陳將軍說笑了,妖族有諸多派系,本尊一族,主張與修士和平共處。”
陳遠眯了眯眼。
這番言論是他過去一百年中從未聽到過的。
“陳將軍不知也正常,青川舉國對抗南妖,南妖多主戰,鬥了千年萬年,也改不了性子。”
陳遠話鋒一轉,問道:
“聽你的口氣,你並非南妖?”
“之前是,後來不是了。”
“為何?”
“吾族主張和平,被妖祖放逐了。”
陳遠微微沉吟,
“妖祖……就這麼喜歡打架?”
孫寡婦聞言一笑,看向陳遠黑洞洞的眼睛。
“陳將軍,天地間人族壯大,自古來便是盛強之族,人族為追求上境,屠戮吾妖族億萬餘……陳將軍可知南妖為何如此頻繁與青川開戰?”
陳遠想說些什麼,又搖了搖頭。
他自穿越後,只是隨波逐流罷了。
以致於登上那高聳的城牆,身披金甲,握住了長戟,以為握住了青川的命運。
“陳將軍是後起之秀,不知這些史聞也正常,畢竟人族從不會將自己的錯誤刻畫進學堂的制書中。”
孫寡婦的臉色平淡,她盯著陳遠的眼睛,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