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年前,青川是南妖的領土。”
陳遠張了張嘴,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可有什麼證據?”
孫寡婦笑了笑,
“本尊的歲數,是三千五百五十三歲。”
陳遠眼神一縮。
三千五百五十三歲?
如此悠久的壽元,怕是在曾經的青川都找不出幾個。
“陳將軍,按歲數說,你該叫我一聲祖宗才是。”孫寡婦逗弄道。
陳遠淡淡搖頭,
“不,我會活得比你更久。”
孫寡婦沒有反駁,他只當陳遠是玩笑話。
“人有兩顆心,一顆是貪心,一顆是不甘心,妖丹對於大修士而言……是大補之物。”孫寡婦笑著說道。
陳遠沒有說話,妖丹的事,他是知曉的。
“本尊啊,曾有一個夫君,名為踏霜,冰妖種,算得上是妖族數一數二的天驕,他陪我走了兩千年的修行路……後來啊,大蜀的皇帝為了延壽,他派出了大蜀所有的一流宗門為他尋找冰妖種的妖丹。
很不巧,我夫君便是唯一一個流落在南妖之外的冰妖種。”
孫寡婦的語氣頓了頓,她抬起手臂,往後掀了掀袖袍,露出了極其乾枯纖細的手腕。
手腕上戴著個晶瑩剔透的白色鐲子。
孫寡婦看了鐲子好一會,直到看紅了眼眶,她才輕聲道:
“我與夫君合力,也鬥不過整個大蜀一流宗門的合力圍剿,當年,我還懷有身孕……踏霜為了我…獨自迎戰,最終戰死。
後來啊,我一個人隱姓埋名來了時平州,這裡偏遠,常年也沒有大修士巡視,也好躲藏,這個鎮躲十年,那個鎮躲十年,一晃眼,一千年就過去了。”
孫寡婦的面色越來越蒼白,身形也變得像一朵風中搖曳的花,隨時會被吹散。
陳遠沒有說話,他不會說安慰人的話。
陳遠也沒去問二人的孩子如何了。
他不想揭妖傷疤。
孫寡婦愣了好一陣,連聲音都小了幾分:
“本尊乃狐妖種長老,落寞了,狐妖落寞了,我這尊,也只是說給自己聽。
前些年偷偷去青川前線看過一面,也瞧見了陳將軍的身姿,殺妖利落。
殺得好啊!
南妖妖祖當年若是沒有將吾族逐出,踏霜也不會……被大蜀皇帝摘了妖丹…
殺得好啊!陳將軍!
希望有一日,你能幫我摘了妖祖的妖丹,那樣才大快人心!哈哈哈哈——”
陳遠沉默許久,他終於忍不住道: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殺大蜀皇帝?”
孫寡婦止住了笑意,她慘白的臉上落下兩行清淚:
“陳將軍,你是人,大蜀皇帝也是人,而我和踏霜……只是妖。”
陳遠十指交叉,沉默許久,開口道:
“所以…狐妖族長老,你今日邀我一敘,為何意?”
孫寡婦的臉上終於泛起一抹光彩,她稍稍抬高了聲音說:
“我和踏霜的孩子,孕育千年,於昨日臨盆,陳將軍,我可否請你……保我的孩子平安長大,至於未來該如何,便是么兒的命運了……”
陳遠沉默許久,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孫寡婦連忙脫下手腕上的白鐲子。
“陳將軍,不會讓你白忙活…這鐲子,是踏霜的本命寶器,蘊有天威,若是陳將軍日後尋得了冰種的功法,可相輔相成,大大提升戰力。
且這鐲子有蘊養心神的功效…也許,對陳將軍的心疾有所緩解。”
孫寡婦將鐲子遞到陳遠的面前。
陳遠沒有去接,而是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