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被推出來的時候,尚且還是發懵的狀態。
只是這“二道尊者”四字一出,整個陸上神洲穹頂之上的寰宇強者便炸了鍋。
古老崖一方,山間泗水衙,甚至九冥海,空橋大域……
這加起來,光是法相密度都遮住大日的千百號人物,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二道尊者?二道尊者豈會出現在如此貧瘠星域裡……”
“相傳二道尊者,可是連八荒帝尊見了,也要客氣三分,但聽聞近十萬年裡,八荒帝尊已經有了突破二道的苗頭,想來,我們八荒寰宇也能在整個諸天爭個上席了。”
“我骨相宗弟子皆精通望骨之術,這白衣仙,瞧著境界返璞歸真,倒是真的與入了尊者境的大能有些相像,但其骨齡,瞧著卻只有兩千出頭的樣子啊……”
骨相宗是八荒寰宇中一方中流宗門,在此次棋道爭奪中,也屬於是沒有什麼存在感。
因著骨相宗所修習法門比較雞肋,不邁入督宇境界,僅僅可使用望骨之術,這所謂望骨,也便是一眼通你之骨,看你的骨齡,看你的骨相,瞧瞧何處骨頭薄弱,對敵偷摸來上這麼一下子……
唯有邁入了督宇境大仙,才可真正成就萬丈骨相,據傳,督宇境骨相宗弟子所施展的骨相法門,其堅硬程度堪比勘日境的肉身。
而現在,就這位骨相宗環星弟子的發言,場上境界神識不算太高的仙人,也都是眾說紛紜起來。
“按著小界執劍仙先前所說之言論,貌似此地百萬年前還是個厲害界域,只是被八荒帝尊啃食了一半天道……如若這麼說的話,這小界舉整界之力,要是養出一位尊者,於百萬年光陰,倒也算有些可能。”
“說不通,古老崖九位尊者,每位都是過了千萬壽元才成道尊者,且你以為這尊者是如此好踏入的?這境界桎梏你是隻字不提啊,我已然臨近三百萬歲,只不過還是個環星大成的境界……”
“這老兄所言有理,按照宗裡史料,整個八荒寰宇最早百萬年成尊的,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女武神吧?”
“只可惜年輕氣盛,不過百萬歲出頭,卻想著與八荒帝尊鬥法,十萬年光陰彈指便散,也不知最後鬥法結果如何,但女武神卻是再未露頭過,而帝尊卻仍活躍於檯面之上。”
“是啊,連女武神都尚且如此,他區區一個落魄天道小界中人,沒道理,且更沒可能是二道尊者!”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誰去試下深淺呢?”
此話一出,這內裡千萬號人,便是一個個地收起了法相,沉默不語。
“酒囊飯袋……”
低罵那人,正是山間泗水衙的年輕天驕,趙滿城,如今二十萬歲,便已是督宇境三重境,這份天賦,放在山間泗水衙覆蓋無數星域的所有分衙中,也算得上前三百。
趙滿城身著一席皂衣,頭上是頂燦燦的金冠,微散著光,他身材消瘦,兩邊臉頰狠狠地陷了進去,卻給一種很鋒利的感覺。
腰間別著一把虎頭粗刀,刀身上刻畫著迷迷濛濛的小字,渾身殺伐氣頗重,往那夥法相都不敢展的小仙中,顯得格外扎眼。
他一個越步,身如雷,曲曲繞繞,瞬息便至陳遠十仞開外。
皂衣獵獵,握住虎頭刀刀柄的手漸漸鬆開,給陳遠抱了個拳:
“若你真是尊者,請恕小子叨擾,但吾師爺乃山間泗水衙殺字堂堂主,亦是位尊者境大能,雖不能與二道的您比肩,但吾師爺身份,和我殺字堂地號捕頭的身份,也足以和您搭上句話。”
“骨相宗的小子說您骨齡不過兩千餘,吾不知是他修行不精亦或其他,但吾趙滿城是遇強則強輩,吾不為棋道傳承而來,我山間泗水衙也不為棋道傳承而來,只是慕強,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