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寰宇強者在說著些什麼,陳遠自是聽不到了。
他現在所有的注意皆集中在橫劈向自己脖間的一刀,刀勢兇殘,像是虎哮,隱約間,竟讓陳遠的神魂都有一絲的恍惚。
“趙捕頭壓了境卻沒壓刀,刀靈如虎,生得極其威風,看來這位假尊者多是凶多吉少了。”
“不愧是山間泗水衙排名前三百的天驕,這手刀靈的削砍直衝人之神魂,哪怕是壓了境,聽了這虎哮我都是有些肝兒顫……”
眾人低低說著,心中滿是對趙滿城的敬畏。
天驕督宇境強者縱使壓境,一身經驗與火候老道的刀法,卻是讓陳遠不由得重視。
這一手削砍,正是刀法裡最狠辣的招子,瞄得,是人之脆弱的脖頸,力沉於臂,通達於腕,刀柄若甩的精妙,這刀身上的勢還得再沉上三分!
然而趙滿城的刀,便是甩得極為精妙,又快又準。
兩千歲的經驗,可能遠不如這等活了二十萬載的寰宇天驕相提並論的。
但眾所周知,陳遠是個開掛的。
他甚至沒做出抵擋,這腰間別著的,默默無聞的鏽劍,便是自動脫鞘而出,像是扶搖直上的青鳥,發出一聲輕脆劍吟。
“嗡——”
這劍吟來得突然,但也趕著那刀身抹到陳遠脖頸上的間隙,高高震嘯起來。
鏽劍是什麼來歷,陳遠並不知道,只是這玩意神異,養在身邊,便不斷變強。
至於到了如今,鏽劍卻還是鏽劍模樣,只是它自己護主時候的靈動,卻昭告了其不凡的品質。
這聲劍吟比那彎刀帶來的虎嘯更加震耳,彷彿洗滌了人的神魂一般。
隱隱的,也將這虎嘯比了下去。
連帶著趙滿城的手,也呆滯在陳遠脖間一寸處。
陳遠瞬息反應過來,右手搓出一道天雷,便直打在趙滿城腹部之上。
壓境在神通境的趙滿城,也是倒飛出千仞距離,才緩緩穩住身子。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寰宇中的各方勢力,也都是未從那聲劍嘯聲中反應過來,便瞧著趙滿城的倒飛了出去。
人群中,有人眸子一閃,驚呼:
“三千道十甲之一,天雷道!”
“不對,那手雷攻勢淺弱,怎會是天雷?!”
“你怕是忘記了他與趙滿城都是在壓境過招!這天雷之威假不了,我上次渡環星雷劫時也見識過……”
“三千大道十甲之一,記得不錯的話,空橋大域裡那位,便是雷道尊者吧。”
“趙捕頭輸了,這亦是變相說明了此人的天賦之高,若真能確定了骨齡,搞不好,還真是什麼二道尊者……”
“不對,都不對。”
一位手上捆著麻的,身材豔辣的,旗袍幾乎開叉開到了屁股蛋上的女子,她緩緩從人群中走出,死死盯著陳遠已收回腰間的那柄鏽劍,出聲道:
“我是御獸宗家之人,方才那聲虎嘯是刀靈所發,我聽得真切,然而獨是這劍吟一出,那刀靈虎嘯便同求饒一般,很快弱了下去,這才使得刀身都對此人恐懼。”
“所以,他身懷大道十甲之一雖是真,但真正出了氣力的,卻是這柄劍!”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也都回過神來,目光火熱的打量著陳遠腰間的鏽劍。
他們方才也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傢伙什,只是覺得這玩意看著也太鏽太埋汰,也都沒當回事…
如今聽著這位御獸宗家的女子一說,眾人也才反應過來,默契地看向鏽劍。
就連一直觀戰的爐景尊者,也是不由得多看了這柄鏽劍兩眼。
‘倒是個有底蘊的好劍,看來這天命人身上總歸是有些好寶貝的……還領悟了天雷道,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