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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自己的毛孔,卻都不由自主地開啟,空氣中似有無數個丁點大的手掌,在竊取著陳遠毛孔中的靈氣。
他驀然一怔,猛地抬頭,瞪向貴馬扁,冷聲道:
“你並不是在等邱錦這重陰之體,你是在等我。”
邱工國師,隨腳踢開堵路的一塊石子,拍了拍掌心,眼神中滿是戲謔:
“不錯,你這小將軍倒是機靈,自在窺天鏡中見你,便覺得你這皮囊靈魂不似凡物,但又恐你是那天外天來的龐然大物,也便使得咱老小子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用這窺天鏡,偷偷看你。”
陳遠沉聲,問道: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邱工國師淡淡一笑,道:
“也不早,只是從你在死人堆裡被一個撿屍兵摸出來的時候,氣運之體,天地寵兒,倒是惹得我多看上幾眼。”
“也算歪打正著,派著婺舟一支兵馬奇襲邱工,本只是想殺些人,補補鬼氣,沒想到卻碰到你這寶貝……”
“於是,我也將計就計延續下去,送你十萬兵馬驗驗你的身手,再平分婺舟國土,讓你的目光不會聚焦到我天下道盟的身上,也便再觀你品性,而你卻選擇退隱……”
“召你秋初上山,你卻不願給我這個薄面,如此,我只好親自來請你了。”
“耍得龍脈團團轉,戲得蒼生叫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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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普通手段我怕是逼不出來你這個氣運纏身的傢伙,只好用這些非常手段……沒想到,你果真上了套子。”
“當然,最關鍵的,還得是咱邱錦公主啊,要不是我特意放她出宮,否則,就憑她那點子易容之術,連著皇城都走不出去,好在公主誠心,也是將你跪求出山。”
“小將軍果真與我猜想的沒有差別,俠肝義膽,仁義得緊吶,這救生之念比我想得還要旺盛,原本,我可是都打算將你常去的那合久郡給燒了呢……”
貴馬扁輕輕說著,卻是響指扣動,四面八方天地憑空出現四道閘門。
自那閘門裡又生出八道粗黑藤蔓,瞬間便將陳遠困住,囚住了四肢,纏繞住了陳遠脖頸。
邱錦心中大感不妙,同時又自責湧上心頭,慌神間,大聲朝陳遠道歉,再用那袖中劍去砍這些粗黑藤蔓。
但如無用。
那自四道閘門裡生出來的東西,就連陳遠一時之間也無法掙脫,更別說邱錦袖中之劍。
“陳道長……都怪我,都怪我太蠢了,被這畜生國師耍得團團轉,我恨我自己,陳道長!你一定要撐住!”
說著,邱錦便又祭出一柄袖中劍,駭然往自己的頭頂,百會穴中插去。
百匯乃人脈之宗,刺之便燃燒氣血,爆發極限,但唯用一次,便有喪命之機。
邱錦顧不上其他,這時候,她只想讓陳遠脫困。
貴馬扁樂呵呵地看著,便是陳遠那道袍迅速染血,毛孔間不斷滲透出細小血珠,被那些丁點大的手掌吞噬。
“嗯……觀察了你那麼久,便知曉了你的能耐比不上本尊,如此,倒拿你這氣運纏身的傢伙血祭這蒼天煞…為我鬼道者,開闢屬於吾等的世界……”
“也便是本尊這麼多年來,耍得最大的一次。”
貴馬扁坐回了臺階,看著那頭頂插著細劍,不斷流失氣血的公主,發了瘋似的劈砍粗黑藤蔓,卻毫無用處。
便是笑得忘乎所以。
“無敵……是真的寂寞啊。”
“陳道長…你千萬不能死!你一定要活著!”
邱錦眼眶血紅充盈,便是拼盡了畢生之力,猛然揮砍出劍氣。
“邦——”
一道粗黑藤蔓忽地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