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學過不少地方的菜系,什麼蜀菜燕菜,齊菜寧菜,就算不是完全一樣,但也沾個七八分相像。
做這麼一大桌菜招待陳道長的朋友,陳道長一定很有面吧?
邱錦偷偷地看著陳遠,發現他今夜一直在笑。
邱錦臉色忽地有些微紅,便抿了口酒,掩飾自己。
這一大桌菜的份量自不必說,黢黑漢子和醉醺青年,吃得已經忘我,一邊誇讚邱錦手藝太好,一邊又說陳道長真是走了狗屎運,享大福。
換作往常,邱錦應當是會反駁的,但今日,她藉著酒勁,笑著應下。
“砰——嘩啦啦——”
子時中,煙火盛,夜染絢爛,情滿空。
陳遠帶著幾個小碗,舀了些桌上的菜,端到院門,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小妖,便一哄而上,卻又到了跟前,一個個地排好隊,領著陳遠手中的碗。
“陳道長新年好!”
“乖。”
陳遠笑著,挨個摸小妖的腦袋,碗裡的飯食也添得滿滿當當。
“你們也新年好。”
——
桌上三人都已醉了。
張大狗境界不高,本身酒量也不佳,便是喝了數杯,就暈暈乎乎地睡下,也忘了守歲。
至於那醉醺的酒池,本來整日就醉得不省人事,今夜也便不用修為自持,求了醉。
黢黑漢子卻沾了酒,也是迷迷瞪瞪,變成了屎殼郎便睡在酒池旁邊了。
只留下陳遠與邱錦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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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時分,連老天爺似乎都刻意為人間留著愛意,夜空晴朗,不見雲,只見明媚玉蟬。
邱錦臉色微紅,與陳遠坐在一起。
“陳道長,你缺個搭夥過日子的不?”
說得直白,話一出口,卻連邱錦自己都驚了,心裡羞得不行,卻又不知該鑽到哪裡去。
陳遠的眼睛一直抬頭看著明月。
眼裡倒映著些什麼,邱錦也看不清了。
“邱錦。”
“嗯?
“我記起來了。”
“什麼?”
陳遠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渺茫,有些破碎,卻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峻。
“我記起來了所有。”
邱錦微微一怔,心頭忽地慌亂起來,像是感覺會失去什麼很珍貴的東西。
眼裡的景陡然變得模糊,邱錦趕忙穩住心神,心裡暗罵自己:
堂堂神通大修,豈有哭的道理!
“我不屬於這裡。”
陳遠的聲音變得空靈,眼神逐漸深邃,瞳仁裡染上了淡淡的金色,那是獨屬於人皇的金色。
邱錦的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她怔怔地問:
“你不屬於邱工嗎?”
“並非。”
陳遠緩緩抬起一根手指,不知指向何處。
“我不屬於這片時空,邱錦,我是偷渡者。”
——
大年初一。
院外爆竹震響。
醉醺醺的酒池直直坐騎,將那隻屎殼郎揣進腰間,便離開了陳家莊子。
張大狗起得早,樂呵呵地放炮仗。
便是在熱鬧之中,火光之中,似乎感受到了背後一直有道目光看著自己。
張大狗猛然回頭,才看見一人站在門框處。
明明只是一道破舊道袍,但卻讓人感受到無比壓抑,就像在直視什麼仙佛一般。
“陳……陳哥?”
陳遠抱著雙臂,眼眸中發冷,但似乎並不是對著張大狗,像是與生俱來便是如此。
這對於張大狗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