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竟是位仙家,卻對我這凡俗之人動了手,傳出去也不怕壞了名聲!”
那蛤子叔,摸著腚晃悠悠站起,身上卻無一點傷勢,便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
‘瞧那廝動手時候,電閃雷鳴,派頭倒是十足……怎這手段落在老子身上時候,卻跟撓癢似的…’
蛤子叔心中不解,但這言語之間卻是禮貌上不少,任著誰都能看出,這小春生家裡突然出現的男人便是個山下來的仙家。
仙家想教訓你,便能教訓,想捉弄你,也便捉弄。
蛤子叔權衡片刻,暗自張羅著如何開口,才能將這事半推半就過去。
但奈何他方才放下的狠話著實點燃了陳遠的怒火,便是還未來得及開口,眼前已然出現個纏繞雷霆的拳頭。
“皮糙肉厚不似凡人,那我便打得你露出真身!”
拳風凌厲,雷霆裹挾,結結實實落於蛤子叔面頰。
這一下功夫,陳遠鉚足了氣力,沒再留手,自然這蛤子叔也便毫不意外地倒飛出去。
“哎呦——殺人啦!”
可那蛤子叔落在地上,痛苦哀嚎,捂著鼻子痛哭,除了一丁點子殷紅鼻血流出,便再沒有多餘的傷勢了。
陳遠眼睛一瞪,心中震怒之餘,還多出了些荒唐。
捱了自己九成力氣的一拳,這身上毫無靈氣波動的凡人,竟然還活著!
抬起拳面,陳遠感受著那其中磅礴的氣勁,心中越發覺得古怪。
“不對勁,這裡的人都不對勁。”
便是陳遠心中恍惚瞬間,小春生已然抱住了陳遠的腿,涕泗橫流,顯然有些被嚇到。
“陳哥哥,您是仙家,莫要再跟蛤子叔這種小人置氣!村子裡不能殺人,連仙家都不能破了這規矩!”
聽著小春生的勸阻,陳遠漸漸冷靜下來,再看那流著鼻血的蛤子叔,只是遙遙瞪了自己一眼,便忙向著自家屋舍跑去,好像跑去了那間屋子,陳遠就不能奈何他一樣。
當然,事實卻也是如此,陳遠並沒有追上去再施展什麼神通。
只是低下頭,看著一旁的小春生,緩緩開口:
“村子裡還有沒有其他規矩?”
小春生眼淚汪汪地看著陳遠,確認他不會再追了上去,便是鬆開陳遠的腿,緩緩道:
“村子裡不能殺人……這是其一。”
“夜裡戌時之後,便不可出門,聽到再大的動靜,也不能出門……這是其二。”
“還有村子裡獵戶們也立了規矩,每隔半月,只允許一家子裡的一口人入山打獵,不管打沒打到獵物,下個月都不可再進山了。”
陳遠聽罷,眼神微有些恍惚。
果不其然,這村子裡的古怪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多,自己這次昏迷……卻是將自己帶去了什麼地方。
“還有,還有一條……”
小春生看著陳遠,緩緩道:
“蘇錦先生說,來了村子裡的人,不論是不是外鄉人,除了打獵,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村子。”
陳遠驀然一怔,還想再問,便聽著小春生繼續道:
“上次,上次來村子裡的外鄉人,是我……爹孃收養了我。而這次,便是陳哥哥了,我看陳哥哥性命垂危,不得已才來將您帶來村子裡……我在這裡長大,出不出去都無所謂,但陳哥哥,恐怕也不能離開了。”
聽著小春生言語裡的歉意,陳遠卻是壓著心中的疑惑,摸了摸她的圓潤腦袋,笑道:
“什麼破規矩,我若走,誰又能攔得住我……小春生,這些日子,我恐得借宿你家,養一陣子傷勢。那潑皮無賴若再尋上門來,我定替你好好教訓他。”
小春生眼巴巴看著陳遠,身上粗布衣裳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