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風,又打了個寒顫,小聲道:
“好,好。”
……
陳遠幫著小春生劈了些柴火,算作快要入冬時候的備貨。
再去那田間地頭裡,問清楚了小春生家的田地原本是哪些範圍,便手中彈出一條金線,將那田地割裂開來。
一巴掌大的地,現在被金線籠罩的,便是一畝了。
陳遠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微瞥過頭去,便見那鄰家院牆上,有一個黑乎乎的腦袋探著,眼裡滿是怨毒。
正是那晌午時候捱過陳遠打的蛤子叔,他見著被發現,便是冷“哼”一聲,爬下了院牆,嘀咕些什麼。
陳遠做完這一切,又從日記本里取出甚多儲物戒。
這些個戒指裡,也存了許多凡間吃食,擺出一二,便算得這村子裡上好的佳餚了。
陳遠心情這才稍稍轉好,一想到小春生看到這些個吃食露出笑顏,自己也忍不住笑。
已是傍晚時分,暮色快要將殘陽吞噬。
這裡的地勢,像是在一座山上,但頂上寬敞,瞧著也與平原無異。
陳遠並沒有吃些東西,只是把那些儲物戒裡的食物交給小春生後,便一個人站在了院外,看著落日。
天色黑得很快,日落很快。
陳遠眯起眼,瞧著最後一絲餘暉消散於古老寂靜的山頭邊上。
這赤色天幕,也開始一點點地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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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哥哥!陳哥哥!”
聽著小春生的聲音,陳遠略略偏過頭去,便看那棚戶門裡探出個忽明忽暗的燈籠,和半截小腦袋瓜。
“快進來!馬上要天黑了!”
陳遠並不覺得黑夜有什麼可怖,但這裡的天幕中似乎並沒有玉盤一般的月亮。
便也沒什麼夜景可作欣賞,只是一步走進棚戶內,便聽著“砰”的一聲,小春生重重關上了門。
“呼!”
小春生將燈籠拿的低些,便從著上面,吹滅了裡頭的蠟燭。
棚戶裡有些靜了。
靜得陳遠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飯桌上的吃食還在飄香,陳遠憑藉著目力,看到小春生竟是一口沒動這些吃的。
便有心去問,卻被小春生按坐在了破舊椅子上,並用食指堵住陳遠的嘴,身體前傾,附在陳遠耳邊,用著極小極小的蚊蠅之聲,道:
“陳哥哥,村子裡的晚上,不能說話……”
陳遠略作沉吟,便聽著“咚”一聲鑼響。
聽著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咚咚咚,夜深哩,娃娃丟……”
“誰家燭不滅,誰家門不關……”
“咚咚咚……”
“燭不滅詭會吹,門不關人盡亡嘞……”
“咚咚咚……”
因沒有月的緣故,棚戶裡的黑,便是黑到了極致。
如墨堵眼,依著陳遠的目力,也快要什麼都瞧不見了。
鑼聲在寂靜黑夜裡顯得刺耳,不知響了多久。
一種古怪的壓抑感在村子裡蔓延開來。
棚戶外似乎多起了腳步,走來走去。
陳遠皺著眉頭,卻是神識也施展不開,聽著也聽不出個名堂。
那些腳步非常實在,似乎沒任何人穿鞋。
密集非常,像是數十個人在來來回回踱步。
陳遠精神有些緊繃,如今這村子裡的古怪,顯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料想,連著神識都派不上了用場,甚至門外聽著,還有不少詭祟……
“砰砰砰!”
劇烈而沉重敲門聲,幾乎讓這破舊的棚戶門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