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見人皇,為何不跪?”
帝威裹挾的這道聲音,便是傳至山間泗水衙八堂中的每個人耳裡。
那岩漿滿身的刑泗水,定身於大日照射中,直勾勾地盯著,這從虛空裂縫中走出來的二人。
方才這“人皇”二字一出,確實將刑泗水驚得說不出話來,再被這帝威籠罩,一瞬間,真像是看到了人皇在世那般。
但當看清來人身份之後,刑泗水的臉色卻陡然暗沉下來。
哪裡有什麼人皇,不過是攪亂泗水衙的賊人、覬覦人皇神兵的大帝罷了。
“今是泗水衙審判罪人時候,便是莊嚴肅穆,秩序在側,帝尊在這時候開玩笑,莫不是太分不清場合了?”
刑泗水目光英厲,毫不退讓,冷冷回應道。
“呵……”八荒帝尊輕聲一笑,“到底是人皇十三衛之後,對著本帝,還能穩住氣場,不卑不亢,刑泗水,我倒是欣賞你的。”
“帝尊閣下,吾已然說過,今日乃是泗水衙審判罪人之時,無人可擾之……且帝尊將這賊人帶走,可是審出來什麼名堂?”
刑泗水身後已然出現一柄龐大的烈火閘刀,威嚴又古樸,瞧著是真動了怒氣。
八荒帝尊不慌不忙,將陳遠往前推了推,笑道:
“刑泗水,你真是瞎了眼,貴人在前也不知道招待,可惜當年你們老祖宗多麼有能耐,怎麼傳到你跟前便像是老墳冒了煙似的……”
“你!”
刑泗水最看重傳承,自然也相當珍視人皇神兵,便是被八荒帝尊指著鼻子罵老祖宗,實在是忍不住怒火:
“八荒帝尊,我敬你為大帝,敬你為寰宇領袖,而你卻再二三次挑釁我泗水衙威嚴……你可知,吾刑家一脈,便有弒帝之法傳承!”
“弒帝?好怕怕哦。”
八荒帝尊笑嘻嘻地,從身後空間摸出來一張軟椅,舒舒服服地坐在半空之中。
“刑泗水,本帝是好話給你說在前頭了,你現在不彎腰,待會哭出來,本帝可是不會給留面子的。”
“擅拿我泗水衙刑罰,八荒帝尊,你自壞了規矩,此間本衙主先審了這幾個罪人,殺那劫掠人皇神兵的賊子,再同你算賬!”
刑泗水雙眼赤紅,身上岩漿如江海流出,不斷灌向漸清峰上。
而那峰上的趙霜等人,自然結束了獻祭帝兵的儀式,且看到陳遠無事以後,卻都暗自鬆了口氣,哪怕這時間那滾燙岩漿奔流而來,他們也不帶怕的。
只是趙堂主擺出刀意,堪堪抵擋住那岩漿肆虐,高溫炙烤下的他,艱難地對著趙霜道:
“妮子,快叫你那陳哥救吾等!”
“哦,哦。”
趙霜回過神來,卻還未來得及呼喚,便看到一個通天閘刀迎著山峰落下。
半空天幕中。
陳遠虛握手,抬住那閘刀,眼中有怒火浮現。
八荒帝尊坐在軟椅之上,笑呵呵道:
“人皇兄弟,快去救場子!放心,你隨便幹,有本帝給你兜底。”
說罷,他又從身後空間裡摸出來一瓶帶氣兒的黑水,一飲而盡。
自不用八荒帝尊相告,陳遠眼眸微凝,縱身一掠,便飛下那漸清峰去。
“刑泗水,先是你衙中天儺北冥琥對吾等惡意相加也便罷了,那惡人伏誅,你這作為秩序的執掌者,卻親自在此地顛倒黑白,殺字堂趙家為你勞心勞力,如今卻要換得這般結局?!”
陳遠怒喝道,腰間已有兩劍探出,一柄金鳳虛影纏繞劍身,一柄褪去鏽斑,卻似霜刃。
兩柄劍瞧著便不是凡品,落在八堂捕快的眼中,便是一白一金,像是糾纏雙刃,抵住那比天還要高大的烈火閘。
聽了這話,連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