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夫大帝,或者稱“守門”大帝,在白玉京宣道一事,被一個天驕乞丐喊“滾”後,並未有任何不悅,只是大笑離開。
在場天驕,只曉得這位守門大帝格局極大,氣度非凡。
但所有見過陳遠的天驕,便將其模樣刻印進腦海之中。
這人絕對是瘋子!
連大帝威嚴都敢觸怒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比大帝更強之人!
可顯然,這白髮黑臉的男人,絕不是後者!
無人敢與他交好,只是躲得越遠越好,生怕引來什麼殺身之禍。
如此,便是七日而過。
丹城,顧名思義,便是養丹之城。
與丹城而毗之,便是法堂。
陳遠因“八荒人”的身份,自然被分在了丹城外圍,便是與法堂接壤,這裡沒有濃郁道蘊,只有濃重的死人味。
尾流寰宇之人,分于丹城之外,也是兩兩相住,隨機分配。
與陳遠分在一塊,是一個叫“阿慶”的發福少年。
少年本不發福,但他身寬體胖,憨態可掬,陳遠便常稱其為福慶,顧名思義為發福的阿慶。
“蛙趣,公子是如此年紀,卻是銀髮!莫不是先前讓蛟夫大帝‘滾’的辣個男人!”
陳遠擺手,拒絕認領這個身份,只是說髮色相重而已。
阿慶恍然點頭,畢竟想到那樣的瘋子連大帝也不放在眼中,若不入天罡道院,如今便已屍埋他鄉了。
無奈當時見過這般“冥”場面的,唯有最核心的一批人,阿慶沒啥實力,擠不進去,無緣見到“瘋子”本人。
但阿慶是“瘋子”的盲目崇拜者。
“不過一個瘋子,有什麼好在意的。”陳遠側身躺在小破榻上,懶洋洋問道。
他面上慵懶,但體內根血噴流如海,修行貴在神速。
阿慶席地而坐,不是他不想上床,而是這隻有一張小床。
他皺著眉頭,圓圓的臉比小土豆還小土豆。
“蛟夫大帝看著就不像好人,我能觀人,也能觀心,他心裡殺意太重,‘瘋子’罵他,罵得對。”
“隔牆有耳,大帝神識鋪天蓋地,小心他聽到,明日便拉你上案板。”陳遠打趣道。
“啊!”
阿慶臉色一變,賊頭賊腦地向四周打量,確認安全之後,才深深吐出口氣,壓低聲音道。
“總之,‘瘋子’有種,這麼有種的人,值得我阿慶相隨,可惜未能一睹真容,實在可惜。”
陳遠依舊側躺在榻,心想你這不是看到我屁股了麼?
阿慶哪知道這些,只知曉他們外圍的人,雖稱呼為天驕但不算作天驕,過幾天法堂會派些任務下來,當作苦力罷了,心裡憋屈同時,又與陳遠有搭沒搭的聊起來。
“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公子叫甚名啊?”
“陳遠。”
“何陳,何遠?”
“耳東陳,遠方的遠。”
“噢噢……公子有名有姓,想來是你們寰宇裡的大族,在我們那兒,卑賤之人無姓,只能用音節代替,所以我是阿慶。”
陳遠閉著眼,隨口道。
“不如你以後跟我姓如何。”
“阿慶……陳慶,這個好,這個好。”
阿慶對姓氏無多餘看法,也無宗族觀念,只知道有姓便是有面兒。
“小阿慶,你身上修為都無,骨齡卻已然十七,守門……蛟夫大帝是如何將你劃分為‘天驕’的?”
陳遠對阿慶的天賦很感興趣,因為他是萬人中唯一一個連修為都沒有的。
“哦,哦……我,我想想……”阿慶肥嘟嘟的臉搖了搖,小小的眼睛又擠在了一起,似乎在努力回想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