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美的狗眼!”
她也不甘示弱:“我把借來的狗眼擦亮了之後看見了你,又不得不把狗眼戳瞎!”
很久之後,我和筠涼各自領略了愛情的甘甜與苦楚之後,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共飲一壺水果茶,她忽然問我,初微,記得嗎,你以前問我為什麼不喜歡辭遠。
我當然記得,那個時候很多很多女生都喜歡他,所以筠涼顯得很異類。
夕陽將世間萬物鍍上一層曖昧浮動的光,天色迅速的暗沉下去,西方稱這短短的幾分鐘為狼狗時分,在這樣的光線裡,筠涼眯起眼睛笑。
“那時候覺得顧辭遠像個小男生,充滿了鋒利的銳氣,但我更注重內斂,穩妥,理性這些品質。”
我一語不發的聽著她的訴說,但我知道她不會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彼時,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蘇筠涼這個狡猾的傢伙把他藏得很好,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
喜歡一個人,就不願提起他的名字,不管有什麼愛稱,每個代號都不適合他,每個稱呼都不足以代表他在她心中全部的渴望和期盼。
接到她的電話從公寓裡出來,那個男生一眼就看到坐在石階上的她,她太耀眼了,天生就是“美人”這個詞語最好的詮釋。
那個男生徑直走到她面前,蹙眉看著她,她才伸出手去笑嘻嘻的說“腿麻了,拉我一下。”
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挑起眉頭笑,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撒嬌啊?我不吃這套的。”
筠涼笑盈盈的看著他:“求求你咯。”
適得其反,對方不僅不買賬,還拍著胸口做嘔吐狀:“你別走這個路線,會要人命的。”
可是對峙了好久之後,他終於還是妥協了,一把拉起筠涼,用力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怕了你了。”
儘管是炎熱的天氣,但筠涼還是不管不顧的挽住了他的手。
那天他們恰巧穿了同一個牌子的POLO,胸口那枚小小的鱷魚LOGO遙相呼應,鞋子也是同一款的AF1,筠涼低下頭,為這種不約而同的默契笑了。
在若干個日子之後,那個眼角有一顆淚痣的女生,聲淚俱下的質問他們:到底是誰先主動的?
筠涼看著她蒼白的臉,腦袋裡迅速浮現起當日自己不依不饒的伸著手,賴皮似的坐在石階上不肯起來的畫面。
她剛要開口,就有人便搶在她前面說:是我。
明明是她犯的錯,但他願意代替她揹負這個罪名。
在那個女生的手揚起來之後,筠涼忽然推開了那個男生,自己應承了那個響亮的耳光。
後來筠涼告訴我,她就是在那個瞬間下決心不放棄的。
她說,以前看過一個女生的文章裡寫的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有六十幾億人口,但某個瞬間,只有這一個人,就能敵得過千軍萬馬,四海潮生。那種感覺,我在那一刻完全明白了。
筠涼沒能瞞我太久,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小。
週五的下午梁錚非要開班會討論加入社團的事情,我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衝到講臺上去給這個滿口“這個OK,這個OVER”的白痴班長兩耳光。
唐元元的目光裡帶著些許戲謔的意味:“哎呀,你男人在門口等你,你急著去約會啊?”
我一怔,順勢望向門口,竟然真的看到顧辭遠站在那裡笑眯眯的看著我,一時之間,我竟然沒想起要回擊一下唐元元。
好不容易散會之後,揹著一大包行李的我如離弦的箭,“唰”的一下從顧辭遠身邊飛馳而過,沒想到他竟然眼明手快一把將我抓住,我氣得都快要瘋了:“放開我,豬啊,我要去趕火車!”
顧辭遠瞪大眼睛看了我兩秒,突然破口大罵:“我操,你怎麼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