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訂了位置準備帶你去吃飯呢!”
我都快哭了:“哥哥啊,再囉嗦就真的趕不上火車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說:“MD,老子陪你回去。”
我是無意中看見筠涼的,她從街對面的甜品店出來,手裡端著兩杯平時我們兩個人總要去買的芒果冰沙。
她對我真好,買杯冰沙都記得我,遠遠的看著她,我覺得好感動。
這麼一想,就準備打個電話跟她說“我要回Z城,冰沙你自己吃吧”,結果我剛剛拿出手機就怔住了……
不是給我的,那杯芒果冰沙被她笑嘻嘻的舉到了那個從車裡下來的人面前。
那個男生背對著我們,但是光看背也覺得肯定是帥哥。
當他轉過來跟筠涼一起準備過馬路的時候,我呆住了。
是杜尋。
他不是顧辭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嗎,那也就是說,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見我把目光轉移到他臉上,顧辭遠聳聳肩:“筠涼說她會自己跟你說的,我也就沒多嘴。”
我還想要說些什麼,一輛空計程車停在了我們面前,顧辭遠動作麻利的開啟車門把我塞了進去,然後對司機說:“火車站。”
一路上我都沉默不語,想起那天晚上杜尋說“宋初微啊,久仰你的大名啊。”
原來那天他是這個意思……
他知道我是宋初微,知道我就是高中時期倒追顧辭遠的那個花痴,知道我就是每次考英語都叫筠涼打手勢用1234代表ABCD的那個作弊狂,知道我就是德雅中學那個鼎鼎有名的,仗著自己的媽媽是本校老師就目無尊長的小飛妹……
但我不知道這個人,他就是慫恿顧辭遠放下顧慮直接表白的那個人,他就是跟這麼多年來第一個點燃筠涼的熱情的那個人,他就是曾經以Z市理科狀元的身份被A大錄取的那個人……
顧辭遠用餘光小心翼翼的打量我,可是我就是不想理他。
我最恨別人騙我了,蘇筠涼,顧辭遠,你們犯了大忌了!
我們氣喘吁吁感到月臺的時候裡開車只有兩分鐘了,我喉口一股腥甜,眼冒金星,逼仄的車廂裡擠滿了人,渾濁的空氣裡混合著各種氣味,還有小孩子的哭鬧。
最讓人崩潰的是那個推銷襪子的女人,她像精神病發作了一樣奮力將襪子扯到不能再扯得程度,然後尖聲叫“洪湖水,浪打浪,我們的襪子,不一樣!”
讓我坐在這種車廂裡,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吧!
車輪摩擦著鋼軌,發出巨大的聲響,我靠在吸菸處的窗戶上,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平復了呼吸。
我一直沒有跟顧辭遠說話,他也只是平靜地看著窗外飛逝地風景,突然他輕輕說:“宋初微,我曾經看到你哭過。”
在一片嘈雜聲中,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的的傳到我的耳朵裡。
我翻了個白眼,這個我當然知道,是哪個賤人弄哭我的你還記得吧。
他的目光盯著某處縫隙,一動不動:“不是我扔你傘的那次……”
他轉過來看著我,臉上綻開一個溫和的笑。
“有天下雨,我走到門口打車的時候看見蘇筠涼她媽媽開車過來接她,叫你上車,但你卻不肯……”
他說的這件事其實我記得。
身為人民教師,我媽一般還是採取跟我講道理的方式跟冥頑不靈的我溝通交流,不過……也有意外。
她唯一一次動手打我是因為我拿了她放在飯桌上錢去買了少女漫畫。
最令她生氣的倒不是丟了錢,而是她的女兒竟然會有偷竊這個惡習。
家裡那根掃把都被她打斷了,我的手都痛得失去知覺了她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