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半遞給她。
他如此表態,她確實餓了,就接過,也不戳破。
她一口一口咬著麵包,小雞啄米似的,食慾並不大。
聳肩,他不強迫她,大口咬麵包。喝水時,他如法炮製,隔著水瓶子高難度將水灌進自己嘴裡,適才遞給她:“喝點水,太乾。”
接過,她喝水潤嗓。她又將水遞還給他,他搖搖頭,又拿出了另一瓶礦泉水。
不再多說,她繼續低頭啄麵包。若這個任知足是蕭逢程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她這樣過分警惕、失常。是能磨走一個男人的耐心的。
任知足的平靜和體諒,真的讓她覺得,他不是蕭逢程。
兩個人坐在樹下,隱隱綽綽的樹蔭,使得兩個人都有些神秘。
走了一個上午,任知足倦於立即上路,提議:“再歇會吧,等最熱的時候過去,我們再去。反正今天你只能跟我一起了,晚上大家會有正式的聚會,到時候你可以再找找讓你更為欣賞、接納的同行。”
唐無心抬頭,眯眼看了看從樹葉縫中露出來的陽光:“好。”
任知足擺弄相機,倒是安靜得很。
十幾分鍾後,她終於將半個麵包吃完,喝了一點水。她其實有些睏倦,但她不想睡覺。
“任知足,我有照片,你真的跟蕭逢程長得一模一樣。”
說話時,唐無心死死盯住任知足的表情,他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因為她強調過太多遍。可她敏銳地注意到,在他聽到她裡有他照片時,他的眸光似乎是亮了些。
也可能,是那時候樹葉漏進的陽光。恰好打在他的臉上。
說到做到,唐無心拿出,翻出同樣存了密碼的相簿。這個相簿,她已經快忘記了。不過這次需要用,她就想起來。她存起來的東西不多,因此也疏於清理。
任知足看到相簿中的蕭逢程,彷彿是陌生人。
照片不多,她不敢多拍蕭逢程,後來跟蕭逢程熟了,沒大沒小時,偷拍過一張。剩下的幾張,多數是蕭逢程和阮蘇木的合照。沒有畸形關係、正常的合照。
她清楚地捕捉到,任知足在那張她偷拍的照片上,停留最久。
蕭逢程不知道她偷拍,也不會窺探她的隱私。除了逼迫過她、傷害過她,蕭逢程為人是極紳士的,嗯,穿上衣服後。
將遞還給唐無心,任知足些微驚訝:“我原本以為是你思念過度,不曾想這個照片裡的人,真的和我年輕時很像。”
唐無心收好微微發燙的,感覺指尖都發燙了。她順勢問:“那你何不讓我看看你年輕時候的照片,讓我徹底死了心?”
即便看了,蕭逢程也有太多的時間去做另外一個人。蕭逢程好像是每個姐妹的天地,可蕭逢程在她們每個人的世界裡,出現得卻並不多,總是有些神秘感的。
她不過是想試探一下。
不曾想,任知足抱歉一笑:“我從小最討厭留影,我討厭拿昨天的自己和今天的自己做比較。我知道我不給你會懷疑我,但我不是,我沒什麼好心虛的。”
言辭間,竟是流露出一股浩然正氣。
唐無心壓眉一笑,眼睛更是彎如上弦月:“嗯,你不是。”
又沉默十幾分鍾,尷尬的氣流流淌在兩人之間。
“蕭逢程救過我。他有個複雜的世界複雜的心思。他把我救過來,培養我,將我近乎供奉起來,就是為了利用我。我因為他的要求嫁給我現在的丈夫,當我愛上我丈夫背叛他時,他強、奸我,甚至一手捏造我的豔照門。我生不如死。後來我的丈夫讓他坐牢了,他卻死於車禍。他死的時候,我哭過傷心過,我也決定忘記他了。然後,六年多以後,我突然發現我欣賞的攝影大師。居然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