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聽起來更像在戲耍別人,燕莘不願意讓傅嬰睢誤解,可是他更不可能去欺騙這個人。
一時之間,只覺得十分為難。真相是一定要說的,但是怎麼說,什麼時候說,卻是他要認真考量的。
燕莘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口:「我……」
「你說的事情我會注意的。正巧我也有件事要跟你商討,是關於蔣方成的。」傅嬰睢放下餐具,對燕莘說。
一聽見這個名字,燕莘已經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要說他最討厭的人是誰,除了蔣方成不做第二人選。雖然上一個世界的譚逍也讓他非常厭惡,但和蔣方成已經不能比了。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對「傅嬰睢」所做的事情,他就恨不得將這個人千刀萬剮,即便這些發生過的事情只存在於文字,存在於系統的描述,也讓他心如刀絞,無法釋懷。
但同時,燕莘也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出現。如果他在,也不會讓自己心尖上的人遭受這些。
其實燕莘的心裡不是沒有疑惑,因為在他看來,傅嬰睢並不是一個委曲求全的人。不過燕莘不得不承認,即便傅嬰睢在他心裡再完美,也終究是個有血有淚的普通人。
人在愛情變成總是容易失去自我,就好比他自己,在遇見傅嬰睢之前,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因為一個牽腸掛肚,奮不顧身。他沒有被這個人愛過,自然無從得知這個人在愛情面前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也正因為如此,一想到自己視若珍寶的被別人棄之如敝履,他就意氣難平。
傅嬰睢何等聰明,見剛才還一臉和顏悅色的人突然表情陰沉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再一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頓時明白燕莘怕是把蔣方成記恨上了。
「你都不問問為什麼蔣方成會和許智勾搭在一起嗎?」傅嬰睢問。
都說到正經事了,燕莘也不好繼續臭著個臉。這記恨的人不在眼前,他縱然氣也是無用。
「這兩人蛇鼠一窩,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事。」燕莘說完,偷瞄了一眼傅嬰睢,心裡頗有點忐忑。
沒錯,在他心裡,那蔣方成是一無是處,可他也知道,他怎麼想眼下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還念著舊情。
蔣方成去極樂園的事情他應該知道了吧,看著似乎也不是很傷心的樣子。可能是對他已經死心了?
可是怎麼阿睢又是這樣問我,會不會是想替他求情?燕莘暗忖。
傅嬰睢悄悄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也有點好笑。他有心想逗逗這個人,便往後推了推椅子。
「我吃得差不多了,你還要添點什麼嗎?」他突然轉移話題,笑著說道。
燕莘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他當然根本不是想吃東西,談事情也不過是個說辭,說到底不過是想找個機會好跟這個人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傅嬰睢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他:「殿下是在猜,我為什麼突然提到蔣方成?」
燕莘自來到這個世界,就從小在軍隊裡長大,因此練得一身挺直的腰板,就算是坐下吃飯,也是一板一眼的。端看傅嬰睢,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模樣,吃飽喝足的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慵懶,加上這人半點不講究,要不是手臂撐著下巴,怕是就直接趴桌子上去了。
因此從燕莘的位置看去,就頗有種居高臨下的架勢。
當然,只是看上去。
燕莘此時的內心可不像外表看上去這樣神氣,他的心跳已經變得不規律,就好像有一整個聲樂隊在他胸腔裡演奏,又是敲鑼又是打鼓,歡天喜地地蹦噠著,完全沒個消停的。
眼前這個人就像有魔力一般,能夠在不經意間就輕易奪走他全部的心神,更遑論這個人此時還以一種毫不設防的姿態注視著他,這讓燕莘更是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