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時不時面對戰火,這裡的人沒有一天是活得安寧的。
顧向陽讓如願把車子往中方維和部隊的駐紮地方向開,這周邊的各方的武裝力量都不敢惹中國的部隊。
如願的車開得又穩又快,四周是胡亂奔走的難民,她都穩穩地繞開,這讓顧向陽有些驚訝。
“你的車什麼時候……你的車怎麼開得這麼好?”
“嘿嘿,驚喜吧!我特長多著呢!”
遇到這麼危險的情況還有空得意,也只有如願了。
顧向陽卻不敢放鬆,他舉著槍禁戒著四周,他發現他不在的這幾年,如願成長了許多,她沒有因為他變得黯淡,而是變得更加耀眼了。
一輛皮卡開來,上面的人拿著機槍對著難民掃射,顧向陽舉起槍瞄準了拿著機關槍的黑人,一槍斃命。又連續開了三槍,一個不留地擊斃了車上其他的叛軍。
如願把車子開得飛快,危險漸漸遠離,顧向陽看著一臉冷靜嚴肅的如願,忽然覺得就這樣也很好。
雖然身後是戰火紛飛,血染了這片焦土,但是她在他身邊,他們一起亡命天涯,也算幸福。
他活了這麼些年,遭受過背叛,失去過至親,破碎過理想,對一切都否定了,只有如願,顧向陽唯一肯定的是,世上只有如願永遠是好的。
因為吻過她最柔軟的嘴唇,看過她最溫暖的笑意,因為知道她還生活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他才有勇氣對抗這世態炎涼,苟且地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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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難民營的是衣索比亞的一個極端叛亂組織,搶奪錢財並且擄掠兒童做童子軍,這幾年有上萬的兒童被他們擄走。對於這種遊擊一樣的抵抗軍政府很頭疼,只有在難民營裡的部分割槽域里拉起了鐵圍欄,派武裝部隊日夜把守,但是最近災荒嚴重,難民越來越多,管理也越來越疏漏,反抗軍便時不時要來騷擾……
這裡的人對戰爭已經習以為常,每日做著薪水微薄又辛苦危險的工作,活一天是一天,反正就算沒有死在戰爭裡,也有可能死於飢餓和瘟疫。對他們來說,槍聲一直都是生活的背景音,很快大家就恢復了日常的生活。
顧向陽還是每天按時來守著如願,今天竟然還給她帶了一包板藍根來。
“這是哪裡弄來的,也是維和部隊的啊?”
顧向陽點點頭。
“你是怎麼認識維和部隊的人的?”如願一邊泡著板藍根一邊隨口問道。
“我跟他們的隊長在聯合國的時候相識,是很好的朋友。”
如願點點頭,瞭然,又覺得哪裡不對,疑惑地問:“你為什麼會在聯合國?你不是那個水利專家的保安嗎?”
顧向陽解釋道:“我是中國派往烏干達維和警察戰鬥二分隊的隊長,我們維和警察的職責之一就是保護本國國民在外的安全,所以我和我的分隊被派去保護這次水利專案的專家。”
“原來如此,難怪你的槍法那麼好!”如願也不好追問那個水利專家到底有什麼危險,就不多說,把泡好的板藍根分一半給顧向陽道:“你也喝一點吧,你每天都離我這麼近,也應該好好預防一下。”
顧向陽捧著杯子坐在如願身邊,一起看著地平線上的夕陽,這些年他無數次幻想過再與如願並排坐在一起,卻沒有想過會是在戰亂、瘟疫、饑荒蔓延的非洲大陸上。
不過有她就好了,哪裡都無所謂。
顧向陽在心裡組織著語言,想著這時候告訴她真相好不好,會不會嚇著她,會不會讓她增添煩惱,會不會讓她流淚。
“如願。”
“嗯?”
如願抬起頭來,倏的見到一雙炙熱的眼睛。顧向陽凝視著她,似乎有千言萬語。如願被看得臉紅,抱怨道:“你這個人都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