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看人的麼?”
顧向陽不解。“怎樣看人?”
如願嘆氣,剛想解釋,可她的對講器卻忽然響了起來。
“有情況,紅十字會的人叫我們趕緊過去!”
如願一口乾了杯子裡的板藍根就往袁飛的篷子跑,顧向陽也跟了過去。大家都聚集在棚子裡分發這彷彿面罩和防護服。
“出了什麼事情嗎?”如願有些不安,“疫情不是控制住了嗎?”
袁飛遞給如願一整套防護服道:“他們叫我們過去,說是發現一例病患,似乎是埃博拉。”
大家的神情都沉重起來,如願迅速上了車,顧向陽拉住她,剛想說話如願就按住了他的手,笑眯眯地說:“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車子消失在顧向陽的視線裡,他多少次出生入死,跟最兇惡的犯人周旋,被槍抵住腦袋,卻都沒有這一次讓他害怕。
☆、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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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淵的邊緣上,你守護我每一個孤獨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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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願喜歡詩歌。
沈雲峰不懂這些,他不是浪漫主義,他是現實主義。他覺得如願喜歡的那些東西都不符合邏輯,理論上說不通。
如願有時候把喜歡的詩句給沈雲峰看,他總是皺皺眉說:”這個沒有道理啊,面對著大海怎麼看得到春暖花開?世上沒有這樣的事情。”
如願說不贏沈雲峰,只能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個人沒有想象力!”
“想象力也應該建立在邏輯上吧。”
如願在一旁生悶氣,沈雲峰毫無辦法,他以為如願氣他的不解風情,其實如願是在氣他不懂她,不懂她多麼希望能和他一起在這個塵世裡獲得簡單的幸福。
“我要走了。”沈雲峰無奈地說:“今天能不要跟我生氣麼?好歹也等我回來了再氣,要不也我也沒發哄你。”
“你又去哪裡?”如願可憐兮兮地問:“這一次又是什麼時候回來?”
沈雲峰總是這樣說消失就消失,不知道去哪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有幾次半夜如願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睜開眼一看,見到沈雲峰沉沉地睡在她身邊,手搭在她的身上,腰上纏著繃帶。
所以她總是做惡夢。
“去工作,一兩個星期吧。”
“我不想你去。”如願祈求道:“你不是說這個生日跟我一起過的嗎?”
“以後還有機會的。”
與如願分開很久之後,沈雲峰有一次在在書店看到一個詩人的作品集。他記得如願喜歡,便隨手翻開來看。一翻開就看到一句話:人在的時候,總以為有機會,其實人生就是減法,見一面少一面。
沈雲峰苦笑,怎麼沒有早點懂得這個道理呢?
他想,其實不是如願喜歡的東西缺少邏輯,而是他,一直以來都對生活了解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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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陽從噩夢裡驚喜,一身的冷汗。
如願好幾天沒有回營地,紅字會的那片區域被隔離了起來,難民營里人心惶惶,就連維和部隊裡都散發著一股不安的氣氛。
徐山他們一行人完成了初期的勘查工作,準備返回坎帕拉,隊友在問顧向陽什麼時候歸隊,可現在發現了病毒,整個區域都在實行隔離檢疫,顧向陽就算想走一時也走不了,那邊也就不再催了,給他放了長假,要他確認安全之後再回去。
接下來半個月難民營裡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是聯合國的支援還有各國派來的病毒學專家,每一個都面色沉重,穿著白色的隔離服,宛如世界末日。
神秘而恐怖的瘟疫席捲著這片土地,每天都可以看到用白色隔離袋裝載的屍體被卡車拖走焚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