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溜了出去,跑到了匿冥那屋看許未初給他放血療傷。
“許方士,我這個月看他的手動了不下十次,有時候用指頭抓他的腿,他還會輕微躲閃,他吃的本就不多,這麼放血不會暈嗎?”賢之拄著腮問東問西。
許未初並不理會,反而更加專心,不時還走到屏風後去處理用過了的陶罐,賢之昏昏欲睡,“好睏啊,他們勢必要喝到子時才罷休,許術士,你少放一點,我怕他暈得更厲害!”
“不會呀,這輩子都不會再暈了……”顫顫巍巍地聲音飄了過來。
“不會?那你自己也放一點試試看了!”賢之口不讓人。
“現在不就是……”匿冥半睜著眼,瞟了眼這邊的人。
“匿冥君!匿冥君!匿冥……啊?”賢之一下從地上彈起來,三步並兩步撲了過去,“你真的醒了,你怎麼這麼就醒了!”
“喲呵,比我預計的還早了半日,不愧是練家子出身。”許未初也湊了過來,手一搭把起了他的脈。
“不會是有了吧?”賢之調皮地打岔。
匿冥只是巴巴地望著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再說的話都是隻言片語,沒有第一句那麼多的字了。
“我是誰?”賢之死死盯著躺著的那位。
匿冥遲緩地搖了頭,再看看給自己治療的老者,更是疑惑了。
“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幹嘛剛才還搭腔?”賢之小聲埋怨著。
“賢之,不要驚擾了他,急什麼嘛,醒來就已經是萬幸了,不要太貪心!”許未初口吻略有責意。
“那怎麼行,他不記得我了,總會記得它吧,還有它吧!”賢之衝到案子上拿了班溯伏遠弩,秒速折了回來,又指著那藍知更。這鳥也是靈性不低,從來都是清晨叫得頻,這會見了同類似得“啾啾”個不停。
“弩……弩……魏……卜”匿冥抽出許未初攥著的自己的手,伸向了班溯伏遠弩。
“真是氣人,我還比不上個物件,就單單不記得我這個大恩人,匿冥君你還真是得病前一樣冷冰冰!”賢之把班溯伏遠弩置於他手中。
“這還是個病人,你拿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幹嘛,回去吧,你在這嘮叨一宿他也記不起來你。”
“我不走,這一路我叨叨了多少事,口水都能淹死一隻鳥了。”回頭忘了眼藍知更,它瞬間不叫了。“我就不信他不和我交流。”
許未初把早就備好了的藥丸給匿冥餵了下去,就徑自回了自己屋,賢之說什麼也不去睡覺,就算匿冥無法順暢地和他交流,他還是要依在床邊,許未初說他太斤斤計較了,小孩子氣。只有賢之自己心裡明白,今晚那一杯酒讓他格外清醒,如今匿冥醒了,這不全是好事,宗伯有什麼目的,自己還不完全掌握,如果他的人再次出現,大家一路以來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翌日,老佛爺和左懷峰輪番前來屋內檢視,一個比一個吃驚,想到他能好,沒想到能這麼快就醒了。想到會糟糕,沒想到人不認識,只記得一把弩,一隻鳥和一個死人的名字。
四人聚到一處開始七嘴八舌。“許方士,這是什麼情況,以後就這樣了嗎?”老佛爺第一個坐不住。
“他是不是把頭摔壞掉了,那以後還能自己吃飯走路嗎?”左懷峰又是一句。
“他上不了茅房我真幫不了,我怕臭!”賢之捏著鼻子。
老佛爺打掉他的手,嬉笑著,“你這個熊孩子,不還有許大神醫,你以為人家是浪得虛名的嗎?”
“不要鬧了,我想了幾種辦法,先給他試上一試,其他的只能是來日方長。”許未初撂下這句話就鑽進了他的藥材房,閉門研習。
日子就這麼一日復一日,賢之開始算著時辰盼鶴引,洪荒的信一封一封地來,除了幾封無關痛的以外都進了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