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坦然得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錢的活計誰樂意幹?」
「怎麼,若我不願意寫,你們還要將我和阿蘭殺了不成?」她也冷笑一聲,很是倨傲地昂起下巴,「那你們可想清楚,我手裡的食方多到堆成山,隨便拿出四五張,就足夠一戶人家一輩子吃喝不愁!」
「想要白拿,那想都別想!」
「不就是一個死字嗎?刀抹脖子也只是片刻痛意而已,沒什麼好說道的。不過,若是我和阿蘭的命沒了,那你們也別想拿到這座金山銀山!大不了就是雙輸的局面,你以為我會害怕?」
說到這兒,看著一眾人面露驚疑之色,孟桑緩了緩口氣,直直望向坐在正中間的男人,姿態十分放鬆:「既然都是做吃食生意的,諸位應當曉得,不是手裡拿到了食方,就能做出美味佳餚來的。」
「既然都是生意人,都想賺銀錢,何必搞得場面這麼僵?」
她眼中再度流露濃濃的貪婪:「給我銀子,再幫我和阿蘭辦好公驗路引,我就能讓你們賺到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銀錢!」
「並且保證離長安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孟桑這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驚得一眾人一時不曉得說些什麼。
坐在正中間的男人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喜怒不辨道:「你與昭寧長公主府的謝司業關係極好,便不顧念著他些?」
孟桑頓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他們曉得她與謝青章交好,當即滿是怨念地說道:「顧念著他?那他可有顧念著我?」
「我幫他操持百味食肆,又出食方又出力,平日還得隔三差五去府上給昭寧長公主做吃食,什麼討好的事都做過了。」
「累了個半死,他卻連名分都不願意給!」
正中間的男人微微一愣,玩味地重複道:「名分?」
聞言,孟桑立馬表現出痴女怨婦的模樣,憤憤道:「可不就是名分!」
「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官,我肯定做不得正妻。可我勞心勞力至此,他卻一個妾室的名分都不願給!足以見這些郎君的甜言蜜語,是半分都信不得!」
「原本我還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覺得他能買下一間宅子送我,那日後必然曉得疼人,但這些日子我也算是看清了。他就是想吊著人,讓我白白出力,最後扔些銀子再將我打發走。」
孟桑咬牙切齒道:「男人,沒有一個靠得住!到底還是手裡頭的銀錢實在。憑我這手藝,哪裡還怕賺不著銀錢?」
「只可惜他有權有勢,在外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讓我訴苦也無門。近日瞧出我要離去的意思,竟然直接派人來寸步不離地守著,著實可恨!」
說到這兒,孟桑倏地笑了,直勾勾望向坐在正中間的男子:「倒是要謝謝你們幫忙。若是沒有今日這一出,天曉得我要如何從他手掌心裡逃出來。」
「這樣好了,待會兒那些食方換來的銀錢,我少收一成,權當謝禮了。」
正中間的男人也不曉得是信了還是沒信,面色沒有什麼變化:「當真如此?」
聞言,孟桑翻了個白眼,嗤笑道:「比真金白銀還真!」
「這樣吧,你且去問帶我們來的人。當時我在車上醒來後,可有掙扎過?」
「可有試圖朝外呼救過?」
「我這傻徒弟掙扎時,是不是我去安撫,讓她別聲張的?」
她一連串問題,問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那男人視線一掃,牆邊一人立馬站出來,訥訥地證實孟桑所言,又恭恭敬敬地退下。
孟桑笑了:「這回信了吧?」
那男人仍然不為所動,又問:「你那外祖父也不尋了?」
提起這個,孟桑當即蹙眉,厭煩道:「怎麼連這個也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