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會成為理想中聖明公道的明君,讓世人不必再承受你所承受的苦難,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青海,去看雪山,去走遍許多琅國沒有的風景。」
「容懷……」
「你想要的自由,我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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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痊癒後的朝焱率軍攻城,大越負隅頑抗計程車兵們看到他的身影大驚失色。
昨日沙戰上朝焱肩背突然燃起烈火,大越士兵都猜測他怕是命不久矣,沒想到朝焱又生龍活虎親打頭陣,而且明顯勢氣越發高昂。
大越士兵們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在琅國猶如碾壓一般的攻勢下,丟盔棄甲繳械投降。
半個時辰之後,城門攻破,朝焱率領大軍攻入皇宮,將宮內一干皇族五花大綁,悉數俘虜,隨後他親自出城迎接容懷入城。
他翻身上馬,率領一眾剛剛入城計程車兵在城門口等待,不一會兒,就看到遠處親衛保護著慢慢行駛過來的轎輦,鎏金華蓋奢華貴氣,儀仗排成一條長龍,幾乎遮天蔽日。
大越都城百姓也都引頸眺望,交頭接耳,由於前頭的鋪墊時間非常的長,百姓們也都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倒也沒有多麼悲憤,只是對著未來的國君頗為好奇。
轎輦駛入城門,朝焱翻身下馬,黝黑壯碩的戰馬仰天嘶鳴,他大步向前,單膝跪地:「恭迎陛下入城!」
一眾士兵也跟著跪伏在地,齊聲高呼:「恭迎陛下入城——」
聲浪如排山倒海,遠遠的迴蕩出去,百姓們也不約而同雙膝跪地。
容懷從車輦中走下來,一身寬鬆的輕衣緩帶,衣袖搖曳,簪金冠,霜發如瀑,徐徐前行,宛如神靈降臨讓人不敢直視。
大越子民們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阿焱,辛苦你了,」容懷扶起朝焱,與他一同往皇宮走去,後面墜著玄甲鐵盔計程車兵。
朝焱說:「我已派遣人將大越皇宮裡外摸索一遍,將那些皇族子弟悉數押至殿外等你發落。」
容懷頷首。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大殿之外,遠遠看見大越皇族,內宮后妃,還有一干朝中大臣烏泱泱跪了一地,有人低頭啜泣,有的悲憤捶地,還有的哭嚎求饒,各種聲音嘈雜刺耳,亂成一片。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名頭髮花白,歷經三朝的明相梗著脖子大聲呼喊:「大越是生養我們的國土,我們絕不該向琅國投降,忘了琅國曾經是如何向我們卑躬屈膝了嗎?如今不過是一朝得意,反咬一口!呸!我們投降於誰,都不該投降容懷!」
在此起彼伏的哭嚎聲中,也有幾道聲音跟著他辱罵起來。
「大呼小叫,著實吵鬧。」朝焱一刀砍下了辱罵容懷罵得最兇的人的頭顱,首身分離血濺三尺,眾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再不敢出言不遜。
容懷一眼就在跪了一地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名被奉為上賓的道士,他體格高大,膚色較深,從頭到腳披著長褂,臉頰印著繁複的道紋,下巴留了一簇山羊須,果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姿,兩人以及快的速度交換了一個眼神,然而當他見到朝焱大驚失色,卻脫口而出:「你……是你!」
朝焱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仔細打量道士兩眼:「竟是你這個漏網之魚。」
容懷問:「怎麼?你們認識?」
「有過節,」朝焱說:「他也是當年滅我朝家滿門的人,不過是察覺不對,溜的早,逃出了須彌,我才放他一馬。」
「……即然他逃出須彌,你出來搜尋便是,為什麼放他一馬?」容懷不解。
道士嘿嘿一笑:「須彌豈是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但凡須彌人離開須彌,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容懷張大眼睛,他從未想過雪妃為什麼那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