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玉泉醒過來後,之前和蘇家合作的大布商已經跑了個七七/八八,他怒罵蘇見風沒用頂不住事,也於事無補。
自那天后,蘇玉泉的脾氣越來越暴躁陰翳,下人們噤若寒蟬,生怕哪裡惹了老爺不高興,就會被打一頓甚至發賣出去。
此時蘇府門房看著外面的昀哥兒一行人,聽他們說沒有拜帖便想關門,他可不敢往老爺面前湊。
陸誠眼疾手快地上前攔住他,昀哥兒道:「去找你們夫人,跟她說蘇見昀上門拜訪,她若是不見,那我們就官府見。」
白氏正在自己院子裡歇息,她這段時間伺候蘇玉泉,被他喜怒無常的脾氣折騰得夠嗆。
她額角還有個小口子,是蘇玉泉用藥碗砸的,若不是她躲得快,恐怕就要破相了。
她之前恨不得不得獨佔蘇玉泉,現在卻巴不得小妾們都湊上來照顧他,只是她是正房,主要的責任還是在她頭上。
今天她好不容易能歇一會兒,竟然又有下人來擾她清淨,她氣得拿杯子去砸通傳的小丫鬟,小丫鬟瑟瑟發抖,卻跪在那裡不敢躲。
白氏撒完了氣,才厲聲道:「有什麼事?」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重複門房的話,白氏噌地站了起來,音調驟然拔高,「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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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哥兒走在通往主院的路上,這裡似乎和他離開時沒有什麼不同,又似乎什麼都已經變了。
他看了看領路的下人,府裡用的全是新人,連一個老面孔都看不見,也難怪沒有一個人認出他來。
走到主院前,下人敲了敲門,裡面的人開門把一行人迎了進去。
他們沒有被迎到待客的正廳,反而被領到了臥房。
臥房裡,白氏和蘇見風侍立在一側,蘇玉泉臉色憔悴地趴在床上。
蘇玉泉看見走在昀哥兒身後的雲飛時眼前一亮,卻很快收斂起來,換了表情対著昀哥兒激動地道:「小昀,真的是你嗎小昀?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他似乎真的激動極了,不自覺地撐起身體,又因為疼痛跌落下去,白氏連忙撲過去,連聲道:「老爺小心!你傷還沒好不能這麼激動。」
昀哥兒靜靜地看著兩人,戳破道:「別演戲了,我之前『身死』就是拜你們所賜,僥倖沒死,讓你們失望了。」
蘇玉泉的痛嚎和白氏的哭喊像是卡在了喉嚨裡,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昀哥兒會這麼直來直去。
昀哥兒冷聲道:「我今天來是為了拿回我孃的嫁妝和外祖母給我孃的銀子和信,不用演戲了,你們真當自己做的事不會有人知道?」
白氏眼神慌亂,蘇玉泉卻是氣得大吼:「逆子!休想從我這裡拿走一點東西。」
昀哥兒道:「你若是不想給,那我們就去公堂上說個清楚,你霸佔妻室嫁妝,還把外家給妻室的銀錢據為己有,看看知府大人如何評判。」
雲父和雲姣間接因為蘇玉泉而死,就算去告官也判不了刑,昀哥兒之前被白氏設計綁上山,也因為山賊全被官兵殺死而證據全無,時間久遠,昀哥兒就算告上公堂也大機率沒有結果。
但是他們能做的事還有很多。
蘇玉泉這麼愛錢的人,為了雲姣的嫁妝可以向親生兒子下手,讓他把嫁妝吐出來一定比打他一頓板子還讓他難受。
果然,一提到這個蘇玉泉便裝不下去了,他本來想把昀哥兒哄回來,這樣他靠著雲飛也能有口湯喝,結果算盤還沒打起來,昀哥兒便直接把他的算盤摔了。
他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兒子一樣瞪著他,似是沒想到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說出要把親爹告上公堂這種話。
雲姣的嫁妝可是白氏的心頭寶,她哪裡捨得給出去,連忙道:「你孃的嫁妝她自己早就花完了,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