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閃過猶豫。沈千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知他是想打聽那女娃娃之事,遂道:“凡事莫強求,該是你知道的,時機一到你自會知曉。今日時候也不早了,你且回房休息罷。”
知曉自己的心事被看穿,陸方伯臉上染上淡淡紅暈,完全沒了方才的氣勢,羞怯地垂下頭去。沈千不由搖頭苦笑,這小子雖是聰慧,卻也當真老實臉皮薄,日後須得好好調教。
而後沈千潛回侯府,陸方伯自回房歇下。
二十二、喜事
次日天方矇矇亮,陸方伯便輕手輕腳出了屋子,朝城郊河畔而去。
他到時並未見沈千身影,便自發先蹲起了馬步。
半個時辰後,沈千方姍姍來遲,見著已滿頭大汗的陸方伯,他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徒兒拜見師父。”陸方伯單膝跪地行禮。
“嗯,起來罷。”沈千雙手負於身後,微微頷首。待陸方伯起身,他沉聲道:“你起步較晚,雖有些底子,卻仍是遠遠不夠,故為師暫時只能傳授你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你且先磨練磨練。”
“是,師父。”陸方伯垂首應了。
沈千悉心教導陸方伯武藝不提。
此時的永濟侯府中,早起的婆子丫鬟已開始了每日例行的活計。
顧安年今日很早便醒了。醒來時發現枕邊的書信,她不由揚了揚眉。
展開信紙,快速瀏覽一遍,得知了沈千收陸方伯為徒的經過後,她隨即彎起唇角。
沈千在信中道應允了陸方伯日後會教他兵法謀略,叫她想辦法解決。顧安年不由覺得好笑,這沈千還真是不願吃虧,不過要他撒個謊,他就想出這麼個陰她的法子來,他也不怕她拿不出那所謂的兵法謀慮來。
有這樣一個斤斤計較的合夥人,顧安年覺得日後自己的麻煩定是不會少了。
兵法一事她倒是不急,前世助那人奪嫡時她便將那些兵法謀略熟記於心,只是沒想今生竟還能派得上用處。
將書信貼身收好,顧安年揚聲喚道:“青葉。”
“奴婢在,小姐可是要起了?”外間傳來青葉的聲音,很快青葉便進了裡間來。
顧安年裝作沒看到她疲憊的神色,頷首道:“嗯,更衣。”
“是,小姐。”青葉垂首上前伺候她更衣。
更衣梳洗罷,顧安年領著丫鬟去項氏的屋子請安。太夫人道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便免了這幾日的請安,項氏已通知各房各院,是以這幾日她只需去項氏屋裡問安。
項氏亦早早便起了,彼時正坐在外間廳裡與一眾姨娘姐妹說話,見顧安年進來,她喜笑顏開招手道:“年姐兒可來了,來,到母親這來。”
“安年問母親安。”顧安年先是恭敬施了一禮,而後笑吟吟上前道:“母親今兒個看似心情極好,定是有什麼天大的喜事了!”
“瞧這小嘴能說會道的!”項氏更是喜悅,伸手拉過顧安年親暱地將她半摟進懷裡。
“可不就是喜事麼!”董氏竟也在,此刻掩唇笑道:“皇帝陛下昨日下旨,封瑾妃娘娘為瑾貴妃呢!”
顧安年心中微沉,她竟給忘了瑾妃冊封貴妃一事。
瑾妃乃是項氏表姐,兩姐妹關係極好,如今她晉升為貴妃,項氏在府中的地位那更是水漲船高。
前世為了助那人奪嫡,她在扳倒瑾貴妃這事上可費了不少功夫。雖然這世她已不會再做那人的棋子,這瑾貴妃如何於她並無太大幹系,但她仍不免擔憂。項氏有了如此靠山,今後又要如前世那般利用她謀害嫡姐。
看來她要早些為以後的事做準備了。
心下千迴百轉,面上依舊不動神色,顧安年佯裝不解道:“這和母親有何關係啊?”
眾人見她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