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月末,南逍王宋瑜即將攜家眷遠赴南漳郡,離出發只剩五天,瑾貴妃突然向永成帝請旨,希望能跟隨南逍王一同南下。
起初,永成帝便不答應,後宮妃子怎可隨封王的皇子離宮?
然轉念一想,在皇儲一事上,他偏向了老三,心裡一直對老五有幾分虧欠,又感念瑾妃伺候他這麼些年,沒有北勞也有苦勞,若是連她這點小小心願都不允許,未免太不近人情。
這般一想,永成帝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實際上,讓永成帝同意瑾貴妃離宮這件事,宋祁在背後出了不少力。因著他時不時在永成帝耳邊提一下永成帝偏向宋璟的事,又說宋瑜與他談心時如何心酸難過,直把永成帝說得心底發虛,是以永成帝才這般簡單便點了頭。
瑾貴妃得知是逸親王在背後相助,自是感激非常,又聽顧安華提起過項氏現在住在王府,她便動了心思,第二日邀了顧安年與項氏一同進宮來坐坐。
香茶嫋嫋,空氣中飄散著溫和淡雅的香氣,裝飾華貴的暖閣內,溫暖如陽赤三月。
“讒親王妃在本宮這裡不必拘謹,快嚐嚐廚房剛做的點心,還熱乎著呢。”瑾貴妃招呼著顧安年吃茶用點心,笑盈盈拉著項氏的手。
放棄了為宋瑜爭奪儲君之位,瑾貴妃的性子也愈發溫和起來,見人便帶著幾分笑,並不像以前那般端著架子。
項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聞言笑道:“表姐,安年性子如此,不太愛說話,並不是與你客氣,你不必招呼。”
“瑾貴妃娘娘,您是安年的姨母,安年自是不會與您客氣的,您還是陪母親談心的好,安年與安華去小花園處走走便好。”顧安年揚起一標極淡的笑,眉眼間恬靜秀雅,說話的語調既不太過親妮,又不會讓人覺得生疏,讓人心底一陣舒暢。
她與對面坐著的顧安華交換了一個眼神,顧安華心領神會,也笑道想出去走走。
瑾貴妃連連點頭道好,囑咐顧安華好生招待顧安年,便讓兩人出去了。
待顧安年與顧安華離開,瑾貴妃這才專心與項氏談心。
“妹妹,今後你有何打算?”提起這事,瑾貴妃不禁皺起眉頭,脾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這段時間,項氏已經漸慚走出陰黴,聽到瑾貴妃的話也只是又一瞬的難過,隨後便恢復了過來,搖頭道:“並沒有想許多。”
她確實沒有想很多,或者應該說她不知還有什麼可想的。
離開了永濟侯府,又沒有顏面回項國公府,除了離開京城,她想不到還方別的路可口走。
只是她心裡還記掛著幾件事,是以才遲遲沒才離開。
瑾貴妃稍稍一思索,便明瞭了項氏的為難,她以了一聲,低聲道:“妹妹,你若是捨不得逸親王妃與懷君,便在王府住下吧,想來逸親王也是樂意的。”
她並不十分了懈宋祁的秉性,但依著逸親王對逸親王妃的看重,想來項氏留在王府,定是能受到很好的照顧的。
項氏聞言搖頭,笑道:“表姐,我是一個被休棄的婦人,又與逸親王沒有血緣關係,如何方便住在王府裡?即便是安年有這份孝心要留我住下,我也是不能留下的。”
“你說的也對。”瑾貴妃輕蹙眉頭,贊同地點頭,突地腦中靈光一閃,她急切她拉住項氏的雙手,歡喜道:“妹妹,不若你與表姐一同去南漳吧,如此,我們兩姐妹正好作伴,你是瑜兒的姨母,也沒有避嫌一說,你覺得如何?”
項氏眼中一亮,若是能與表姐一切,自然是最好的,只是……
眼中閃過猶豫,項氏輕皺起雙眉,道:“表姐,妹妹也想與你作伴,只是項國公府,還有安年與懷君……”
顧之源要除掉她,就是因為要動項園公府,如個雖還沒有聽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