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訴訟的警察瞬間看向這個胡言亂語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當初說得好好的,到了法庭又臨時篡改證詞,看來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但是和之前提交的證詞不一樣。」
那個警察低下頭,兩隻手絞在一起,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其實是因為我嗜賭成性,欠下了一百多萬的賭債,廖總替我還了這筆錢還勸我以後不要再沾賭,開始我說受賄,是因為沒有聽明白領導的問話,而且領導也對我進行誘供,我才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點頭答應。」
「你放屁!」這時候,原告警方忽然拍案而起,指著這個男人的鼻子怒罵道,「你私改法醫的屍檢報告,導致法醫也被你連累停職檢視,還敢說沒有受賄!」
「肅靜肅靜!」法官連說兩個肅靜以此來表達不滿。
音遙做了個深呼吸,努力穩定下情緒,他不相信這事真的就被這些有錢人一手遮天,這可是人命啊。
但是法官們經過商討一致認為,因為此案存在諸多疑點,所以只能休庭收集證據,又因為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所以於一週後進行二審。
旁聽席一片怨聲載道,音遙暗暗握緊拳頭,這時就聽到廖垣宇說了句:
「音遙,我是沒想到你能拿出失明來反駁我,但那又怎麼樣,說我教唆殺人,你有證據麼?」
說完,廖垣宇便和那個律師熱情地握了握手:「宋律師,我果然沒看錯人。」
律師跟著笑:「過獎了。」
音遙走出法院的時候,司容正倚在車旁等著他,見他表情陰翳,關切問道:「怎麼了,最後結果怎麼樣。」
音遙深吸一口氣,笑容落寞:「我現在終於明白那句話,高尚的是個人不是某個職業。」
想起那個為了私利篡改口供的警察,又想起那個不顧紀律在法庭上破口大罵的警察,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音遙坐在車上開啟手機,搜尋了宋律師的個人資訊,果然就像那些人說的,這是他從法官退休後接手的第一件刑事訴訟案,而且這個人風評很不好,任職法官期間就一手造成了大大小小各種冤案,但不知道他背後是什麼人,都明目張膽到這份兒上了竟然還能安穩幹到退休。
沉默良久,似乎是經過了一番心理鬥爭,音遙緩緩面向司容。
司容對他這種明顯有求於自己的小表情很是受用:「怎麼了音秘書,這麼看我。」
音遙的喉結上下滑動,半晌,他將手機遞過去:「能……幫我查查這個律師麼。」
司容接過手機只是看了一眼,心領神會:「他啊,我認識。」
音遙愕然:「你認識?」
「嗯。」司容點點頭,「是ys公司律師顧問的老爹,以前是個法官,背景挺深,是我爺爺的摯交。」
這個宋律師和司老爺子竟然還是摯交?那這樣說起來能容他三番五次在這造次的就是ys了?
「司容,ys真的是個正經公司?喪盡天良的事可都讓它做絕了。」
司容聳聳肩:「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白,有時候不得不接受灰色地帶的存在。」
這句話很是耳熟,好像當時自己躺在手術臺上時陳望生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這句話真的就是根毒刺,再次扎進了音遙的心窩。
他忽然抬起手扒拉著車門把,但車子被司容上了鎖,扒拉半天沒開啟,他氣得使勁掰著門把似乎想給掰下來。
「怎麼了,我又說錯了?」司容趕緊按住他的手。
「我不管世界上什麼黑白五顏六色都好。」音遙撇著嘴,鼻尖一點點泛紅,「我要讓廖垣宇坐牢,如果最後判不了他我就親手弄死他。」
司容著實被這句話嚇了一大跳,他是不知道音遙為什麼